君言许久方才将笔下的墨宝递了过去给慕秋白,慕秋白却也不说话,只是将墨宝接了过来,认真的看了起来,旁人不知,他却是懂君言的意思的。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并肩作战,对彼此的手段在清楚不过,便是心中闪过好几种思虑,慕秋白却也没有说话。
仍旧是接过君言递过来的东西,认认真真的看起来,过了不大会儿的功夫慕秋白便将手中的东西全部印在了脑子里,面上的神色虽则变化的并不多,只是嘴角微微勾起的模样,却是在满意不过。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同样带着淡淡的笑意,慕秋白低声笑了两下,便将手中的东西复又还给了君言。
君言只他低沉的笑声,便已经清楚他的意思,却也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慕秋白递过来的东西。
拿在手上不注意的磨蹭了几下,带了些嘶哑的声音便在慕秋白的耳边响起,
“可有不妥之处,写下来便是?”
慕秋白摇了摇头,“并无,甚好,正合这鎏金城。”
君言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自然合适,若是不合适,他却也不会拿出来。
这云中他呆的时间够久了,他啊,这十几年来早已经看惯了的荒芜之地,如今他却是一刻也不想呆。
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去,这云中到底不是他们的家,这荒凉战乱的地方,却也不适合安家,至少不适合他们安家,他的她,还有他们的孩子应该活在无限的春光里,这天寒地冻的地方,便是有百花盛开的春天,却也不过是带了些春意罢了。
想来屋檐下的燕子,早已经安了家,只等下一个春光无限好的时节里,迎着他们自家归家。
“这几人,依你看,如何?”
慕秋白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许久方才抬起来头来,模样及其认真,像是江南烟雨里的一副画,淡淡的晕在江南的烟雨里,带着淡淡的新意,叫人看着便舒心。
君言阴沉的面上,却也渐渐的散开了常年累月的阴冷,带了点人间烟火。
慕秋白却是觉着自己这个袍泽好友,自上一次从那个小山村在见之后,却早已经变了模样,如今虽仍旧冷着一张脸,只是却是说不出的带上了烟火味,或者是人味儿。
以前那个不择手段的阎王将军,想来却早已经丢了自己,慕秋白心中一阵唏嘘,却不知是好是坏至少是他愿矣。
“甚好,只是却是不知,阿言如今却也多了些,其他,其他的顾虑,到不似往昔。”
慕秋白说的随意,却也不指望君言回他,他虽好奇,却也知道便是至交好友,有些话,却也不适合多嘴。
何况,至于为何如此,两人虽未曾袒露过,却也是心知肚明。
“许是人,尚了年纪,顾及的便多了些。”
君言似是怅然感叹的话语,却是吓得慕秋白差点将口里的茶一口给喷了出来。
“啧啧”的叹了两声,方才将'落在君言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只是那微微往下塔拉着的嘴角,却是怎么看,都带了几分的嫌弃。
君言却也不在意,之日将手中的纸,径直仍旧了火盆中,这样的天气便是冷了些,他却也是素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