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随观眼前一花,却是将头也不敢抬起,“臣知晓,还请陛下恕罪。”
“自今日起,朕不想在听见九公主的事,自你之口,纷纷扬扬。”
杜随观心中叹了口气,却也知道,皇家无幸密却又处处皆是辛密,
“微臣记下了。”
承平帝点了点头,“下去吧,好好配合他,朕不希望,太医院全是酒囊饭袋。”
“诺。”
“阿言,都是怪我,若不是,若不是因着我的缘故,小孟却也不是如今这模样。”周灵素的面上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担忧,
一双眼睛却也是红肿不堪,君言揽了揽她的肩,轻轻拍了拍周灵素的后背,
“阿素莫要如此,却也不怪阿素,怪只怪有些人的手,伸得太长。”
君言的眼中带着凌厉的煞气,那一日若不是君孟舍身替周灵素挡下那致命的一刀,别说如今却是只君孟一人浑浑噩噩,他却是要失妻丧弟,
君言取过帕子,轻柔的将周灵素眼角的眼泪轻轻全部擦去,“阿素,莫要如此,却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无能,却也不会连自己的妻子弟弟却也护不住。”
周灵素垂着的眼睑下一片青黑,只是微微的动了动却是连抬眼看君言,却也不敢。
她自是知道不曾怪她分毫,便是君孟却也不怪她,只是,只是,便是如此,她却也不敢,不敢,她害怕看到那双包容的眼眸,害怕看到那狰狞的面上尽是心疼与温柔。
她终究还是太过没用,却还是连累了他,更是将君孟拖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却是不知道,若是君孟一直如此,她该如何自处,便是百年之后,她却又如何去面对那些慈爱的长辈。
每每午夜梦回,她终究还是忘不掉那一日的场景,周灵素的双眼脆弱的闭了起来,整个人瞧着不在是往日淡淡的疏离与冷清,竟是似那羽化而去的蝴蝶,瞧得人心中一阵抽痛。
君言揽着周灵素的手臂,忍不住捏紧了些,似是想要狠狠的抓住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