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来了,”碧梨将手上端着的东西,连忙放到桌子上给君孟行礼,君孟点了点头,便径直坐到了旁边的桌子旁的椅子上。
“大哥和嫂嫂尚未起?”君孟的声音没有多少的起伏,却是将碧梨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碧梨敛了敛神,连忙恭敬的回道,“将军和夫人已经起了,想来现在应是在书房,夫人素来浅眠,便是冬日却也不喜多眠。”
“嗯,”君孟的嘴里轻声嗯了下,便不在说话,只是散漫的挥了挥手,便未曾将心思放在这事儿上,径直去寻思旁的事儿去了。
君孟倒是不注意,只是却是将碧梨吓的够呛,尤其是方才那个嗯,尾音轻轻上挑,带着勾人心魄的魅惑,差点儿叫碧梨的心径直从嘴巴里跳了出来。
眼下,见君孟未曾在多问其他的事,碧梨却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君家的下人碧梨也好,织儿也罢,最敬畏的不是周灵素这个当家夫人,而是君孟这个半路冒出来的二爷。
周家的人素来随和,便是君言却也只是人前冷漠了些,除了织儿,君家的其他下人却未曾见过君言,然不论是周灵素也好,还是织儿,云涯也罢,却是对这个将军多有称赞,常言其甚是随和。
故而君家的其他下人,却是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将军一个个的不仅心生佩服,更是心下亲近,觉着这世上在没有比他们将军更好的将军了。
因而,碧梨便是第一次见着君言,却也不觉着恐惧,便是君言一身渗人的煞气,却也未曾叫碧梨觉着那里害怕,反而觉着如此方才为将军矣!
况,君言因着身上的伤的缘故,几乎都是卧床不起,倒是叫他平添了几分的柔和。更兼之周灵素在身边,君言便是板这一张脸,却也叫人能从他狰狞的面孔下察觉得到他的喜悦与高兴,故而别说是碧梨觉着不害怕,便是似钱顺儿这等亲兵却也轻而易举的察觉到其中的不同。
更何况,碧梨在身边伺候的时候,周灵素几乎都在,君言更是软得不行。碧梨瞧着自家将军待自家夫人如此温情,举止言谈处处都是仔细的护着,唯恐一个不小心,叫自家夫人不开心,碧梨更是觉着自家将军更是在随和不过了。
然君孟却是不同,且不说他京城四公子的名头,便是只一点,君孟这些年却是在兰陵长公主府长大的,便是君孟却是不在意。然其举止言谈之间却是带着凌厉的威严,便是有心亲和随意却也不易,更何况君孟却也未曾觉着这样有何不妥。
京城到底与远山镇不同,不论是规矩还是其他,这个在京城兰陵长公主府长大的二爷更是不同,便只是一眼,却也叫他们这些吓人魂都吓破了,更遑论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