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从来没有人为我做过饭,就算是一碗面条。”云涯看着女子手中的面条,眼睛径直红了起来,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女子却是不知说什么的好,将头别到一旁,悄悄的揉了揉眼睛,方才凶巴巴的道,“切,你这是做甚,别以为你先前说的我就信了,先把东西吃了,别死了,叫我做了这赔本的买卖。”
女子将面条径直放在那张破破旧旧的桌子上,她自是知道云涯身上的伤,却也没有指望过云涯能爬起来吃东西,便径直上前将云涯扶了起来。
云涯借着女子的力道坐了起来,只是才一坐起来,云涯看到身上的衣服,脸一下子刷的就红了起来。
他本就是军旅出生,便是身上披的是最粗糙的料子便也感觉不出来,更何况身上的这一身中衣还是细腻的白棉,于云涯来说这中衣的料子与他先时穿的锦衣没什么区别,但是穿身上感觉不出来,然云涯却是张了眼睛的。
“那个,那个,我身上的衣,衣服是你换的?”云涯的声音结结巴巴的,比那新嫁娘还要羞涩上几分。
女子将云涯扶起来靠在床上,方才拍了拍手,将手收了起来,甚是疑惑的道,“医者眼中并无男女之别,这深山了除了我,难道还有其他的人,”
女子灵动的眼眸一转,比山间灵动的鹿儿还要可爱上几分,
“难道,你觉得你的衣服还是仙衣不成,能自个儿长了腿从你身上跑下来不成,莫不是,这是那个富贵人家的傻儿子不成,只是你手上的茧子和身上的伤疤却也不像是个傻子,这世道啊,难说,难说,”
女子摇了摇头,便径直从桌子上将面条端了过来,云涯也不反驳,只是看着女子傻傻的笑着,说着便伸手去接女子手中的面条,
女子挑了挑眉,却也没有说什么,她本就不是一个性子好之人,若不是师傅在世时一直以医者仁心教导她,便是人死在她的面前她却也不想绕路,何况是救人,笑话?
到底却还是不能辜负了老头子的遗愿,女子将碗和筷子塞到云涯手中便冷着一张脸,径直坐到了那张破旧的桌子上,面上没有一丝的温度,似乎方才言笑晏晏的人不是她似的。
云涯面上的神色一层层的龟裂,只是到底却也说不出,让人家姑娘喂他吃的话来,便是方才一动他便已经察觉到身上的伤口又撕裂了开来,却也只好硬着头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