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娘,不要慌,你是爷爷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陈老军医平缓的声音带着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麦娘只是点了点头,手中的寸刀泛着点点寒光,握在她柔弱无骨的手掌中泛着别样的美感。
麦娘取过烈酒,将君言胸膛处的伤口飞速而仔细的擦拭。眼眸垂了又垂,她手中经手的兔子没有上千只也有上百只,如今不过是换成了人罢了。
泛着寒光的寸刀在麦娘的巧手中飘飞于血肉间,半响一支箭头泛着寒光的箭被麦娘随手扔到了一旁的托盘中。
麦娘看了一眼躺在光洁的木板上面色狰狞的男人,径直将一旁的烈酒拿了过来,灌进男人的伤口中。
男人便是昏迷中,却也疼得直抽搐,眼皮动了又动,几次似是要醒过来一般。
一旁的陈老军医看得眼角直抽抽,却是觉着便是自己都肉疼。幸好人早已经昏迷不醒,不然……,陈老军医摇了摇头,却是装作未曾看到。
麦娘面上平静,却是未曾觉着自己有错,将泡在烈酒中的寸刀取了出来,复又在切开的伤口中拨了拨,方才取了伤药过来给君言上上。
陈老军医却是似是什么都未曾看到似的,只是却是拦住了正要给君言包扎伤口的麦娘。
在麦娘的手中,接了过来包扎起来。便是麦娘的医术摆在哪儿,只是同样她的年纪却也摆在哪儿,若是旁人便罢了,许是敢怒却不敢言。
只这一位却是他们的将军,他的孙女儿的路还长,不需要经受那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他们陈家做了几辈子的军医,如今只剩这么一根独苗苗,他便是不舍却也舍不得将这传家的医术断了门路。幸而这根独苗苗,虽只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却是无论是医术还是心性上却是极好的,将来的成就定不会低于他这个半个身子都埋进了黄土的糟老头子。
“将东西都收起来吧,其他的却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陈老军医嘱咐了麦娘两句,取了炭笔却是写起药方来。这沙场之上,见多了生离死别便是木板之上躺着的是一军的主将,陈老军医却也担忧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