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梨看了眼傻愣愣的坐在席间的温多娜,心下却满是同情。她也好,那大金的郡主也罢,却也做不得自己的主。
她不过是联姻而已,只是,如今的婚事却也是她母亲的精心谋划,不论她喜与不喜,但是却是她最好的出路。便是心下略有不甘,然却也是满意的。
只是那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罢了,远在异乡……,崔梨借着饮酒的姿势,将眼中的同情尽数掩去,只是两颗晶莹的玉珠悄然滑进乌鸦鸦的秀发里。
容王妃崔盈盈便是早已经料到这样的场景,只是心下却还是有些戚戚然,只是看着那个她视为母亲的女人面上挂着的舒朗的笑容,她却是一句怨怼的话却也说不出来。
将所有苦果悄悄咽进肚子里,莲步轻移,举止温婉的走到二人的身旁。
“恭喜母妃,恭喜温多娜郡主,既然温多娜郡主的祖母是母妃的幼妹,温多娜郡主与我之子侄无异,我唤你温多娜可好?”
容王妃崔盈盈虽则面上仍旧带着得体的笑容,只是言语间却是在不经意间带上些许的讨好,一双眼睛里藏着不安和失去的恐惧。
杨贵妃伸手拉过容王妃崔盈盈的手,笑着道,“就你鬼机灵,什么事都有你说的理。”
温多娜面上虽不在仍旧是愣愣的,却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盯着席间的众人。
杨贵妃虽则早已经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这么多年来除了当年那时狼狈不堪,却是无论何种场景却皆是云淡风轻。
只是眼下的温多娜却是叫她害怕,她害怕她不认,害怕在一次失去。幼妹的英容相貌,她早已经记不清,依稀记得的是她在盛夏夜里欢快的捕萤,在花木间翩翩起舞的模样,还有比银铃还有动听的笑声。
但是,每每午夜梦回,她却总是梦到小时候的场景,一梦就是一整夜,在醒来却也是泪湿了枕头。
她总是在想,若是当年她没有离开那间院子,若是那年母亲病重,她回去了,她回去了,在或许她从知道父亲在娶之时便将那女人给杀了,她的幼妹,那个记忆里的身影,会不会会不会一直鲜活的飞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