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兄妹却是没有出过如此远的门的,平日里的路程左不过四五日便罢了。纵使有些不舒服的,忍耐一下便过去了。
这一次先是从江州回了一趟远山镇的老家,在家还没有歇上三日,拜别各位长辈,携了自家秋苓姑姑,便踏上了去京城的路,这一算从四月中至如今已是六月。
天气渐渐儿的热了起来,因着路途遥远,一路上先是自家秋苓姑姑病了,一通人仰马翻之后,才将将将来势汹汹的病给治住。
周孝忻还没来得及送口气,才行了两三日,自家二弟又得了风寒。
这一路上的,处处都是陌生的地方,那几日刚巧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僻之地,差点没吓得周慈忻一口气上不来。毕竟,那样的情况下,他便是有在多的钱也没甚用,也救不了他弟弟的。
幸好,周秋苓才病愈没几日,身体还有些虚弱,车上便抓了许多的药。虽则,二人的情况大不相同,然则周慈忻兄妹被吓得够呛,自是顾不得许多,死马当活马医硬生生熬了药,压着周慈璟喝下去。
周慈璟无奈,只好挣扎着起来,将一副副的药铺开,自己东捡西凑才凑了两副药出来。
周慈璟因着他的老师是宜阳县远近闻名的杏林圣手,他又是他老师的爱徒,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下,也略通岐黄之术。
周慈忻兄妹因着关心则乱,并没有想到这一茬,因着方胡乱煎了药便要压着周慈璟喝下去。
如此,待周慈璟将一副副的药铺了开来,兄妹二人方想起来,比起随便喝些并不对症的药,他们还是更加相信自家稳重的弟弟。
周慈璟就这样靠着自己半吊子的医术和迷迷糊糊的脑袋,硬生生的抓了一副东拼西凑的药让自己熬到了有大夫的地方。
只是到底还是伤了身体,且不说将病给拖严重了,便是周慈璟本就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小书生一枚,身体就比不上那种整日里上窜下跳的孩子来得康健。
自那之后,便是风寒好了,也是病怏怏的,平日里从不会晕车的人,自得了那风寒之后,只要路略有些颠簸,便吐得昏天黑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