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祠堂里一排排的牌位,他都当他们君家是个没什么根基的小家族,族中之人皆似作假一般。
如今,想来,他们君家与上面那位结仇甚深,也不知何时是个头,便是君家有一个爵位,然若是族中之人在无出头之日,君家败落不过是早晚的事摆了。
便是以后他们兄弟娶妻上也是困难重重,何况是族中其他人。寻常人家,他们君家一人又如何瞧得上,然其他的世家大族,又且会看得上落魄,没有前程的君家。
君弦点了点头,“哥,我知道,到了京城我会谨言慎行的,若是可以,便是被世人骂不孝,瞧不上眼,我也尽量留在京城。君家不能一直在如此窝在金陵了,族人若是在一直这样压着,早晚要出事。我君氏一族,人才济济,却无一人走去金陵,便是在这金陵,也似矮上别人一头。”君弦的嘴角带着淡淡的苦涩,一双眼睛里瞧不出年轻人的活泛。
君琴点了点头,家主从来便是不好当的,他虽则心疼自家兄弟却也知道,有些事情谁也帮不了他,他只能自个儿来。
况,他爹已经说得在明白不过,他要做的便是好好的站在他的身后,同他撑起整个君家。
“阿弦,去了京城小心京城所有姓君的人,虽则骨子里流着同一股血,然则想来我们如今不过是人家苦苦寻找的仇敌罢了!现在的君家,在京城什么都没有,更何况那人的身后还站着那位。”君弦愣了愣,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艰难的点头应了下来。
爵位本是他哥的,只是如今,他欠他哥良多,自是他说的他皆会尽量答应。
况他的肩上担的不是他一人一家的前程,是君氏一族几百人的前程命运,意气不得。
君琴见君弦应了下来,便也不在说,只有拉着弟弟好好的嘱托了一番,便是他们是照着世家大族的少爷来养的,但是他们却起连金陵地界都未出过。
君琴又如何能放心得下,君弦去人心污浊的京城。
兄弟二人秉烛夜谈了许久,直至半夜,方各自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