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君家那人没了。”福生将手中的折子承了上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承平帝便连忙悄无声息的退进了大殿的阴影里,将自己藏在不起眼的地方。
承平帝对君家素来心结深远,要不然好好的的安平侯,世代忠诚的君家,怎会在承平帝坐稳了那个位子之后,阖族搬去了金陵。
终期一生方离世的老安平侯,一生都不可踏进京城一步。且自那以后,君家在京城便没了丁点的踪迹,这便是君孟在京城找了许多年,却是一直不得要点的缘由。
便是对君家在怨恨,承平帝也做不出灭了君家全族的事来,冤有头债有主,只是迁怒却是难免的。
承平帝不喜君家,当年经历了那些事儿的人,没有一人不知道其中缘由,自是不会去触承平帝的霉头。
这京城本就成天儿的热闹,在大的事,也经不起时间的消磨,君家的去留,生气与大部分人又有什么关系,老辈的人不提,小辈的人不知,这君家这么多年的踪迹,,却是在难寻。
自然若是有心,却也不是难事,君孟有心寻君家,承平帝却也同样有心不叫他寻到,因而这么多年便是花费在多的心思,君孟却是半点儿消息不曾得到。
承平帝瞧着手中的折子,愣了许久,方开口道,“没了也好,没了也好,他若是活着,君家的人却是一个也讨不了好的。”
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幽幽的回荡,带着些许的释怀和说不出道不明的某些思绪。福生将身体走往后缩了缩,当年的事别人不清楚,他却是在明白不过的,上首那位便是在仁慈,有些事却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况他这一肚子的幸密,一个不小心,便是丢了脑袋也未可知。
承平帝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只一双眼睛里带着太多的沧桑。手中的折子磨蹭了许久,终是将其翻了开来。
折子不长,只是简简单单的将事情交待了清楚,君家家主自是自家人只自家事,折子里竟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未曾有,更不要说是奉承之言。
即是如此又何必长篇大论,徒增烦恼,恶心了自己也恶心了上面那位,反倒给自己的儿孙埋下太多的暗刺。
因而折子上不过寥寥几百字罢了,承平帝的一双眼睛里尽是嘲讽,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许多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