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阿言说,你尚未娶妻,如此不会怜香惜玉,将来怕是得去寻惠觉大师收留才是。”周灵素的脸上挂着打趣的笑容,一双狡黠的眼睛里星星点点的宛若夜幕里最漂亮的星辰。
慕秋白失笑道,“阿素何必打趣我,你不知,阿言还不知我是何情况,就我这家世,去寻惠觉大师却也比拖累了人家姑娘的好。”
脸上的哭笑,虽他并不在意,却也是这些年里日积月累里练就的不动声色。
若是能活在蜜罐里,谁愿意泡在苦水里。而眼前的慕秋白就是那泡在苦水里长大的,他身边的这些朋友虽都不曾尝过他的那日子,然光是听着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三言两语,便觉得苦得连肚子里的苦胆都得吐出来。
周灵素和君言成亲之后,君言便将自己交好的人同周灵素说了一遍,尤其是几个至交好友更是祥祥细细的给周灵素交待了一边。就怕因着周灵素不知其中的忌讳,引得两边都不痛快,伤了彼此间的感情。
这慕秋白是慕家的嫡长子,慕家在这京城只是个小富之家,家中并无甚多大的家产。若是这慕秋白的娘不在他十岁那年难产而死,慕秋白到也不会受了这诸多的折磨。
慕秋白的娘难产一尸两命就此去了,他爹在他娘离世一年之后便又重新取了继妻。这继室到也不是个有手段的,起初时待慕秋白千好万好,同亲娘也没甚两样。
待慕秋白的爹放心将慕秋白交给她照顾之后,她便一日日的冷淡了下来。起初只是在慕秋白他爹不在家的时候不给慕秋白好脸色瞧。
渐渐的便是若他爹不在家,他是连饭都吃不上。他继母怀孕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动辄便是打骂,自那之后直至慕秋白离家参军之后,身上便没有一块不是青紫的地方。
幸得有一次他祖父从他大伯家过来,正瞧见那继室在苛待慕秋白,气冲冲的训斥了他爹一顿。慕秋白才得了些喘息的时日,才有可能离开那狼窝一样的家。
若是只是他继母一人,到也还好,只要慕秋他爹护着他些,待他在长大些,那继室还能拿他如何。
只是那继室本就不是省油的灯,见不能在亲自动手收拾慕秋白,便开始在他爹的耳边吹枕边风,待慕秋白的爹开始对慕秋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时候,便故意每每在他爹要归家之时故意引得慕秋白与她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