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张然犯的可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要看头的大罪。”
“知府难道觉得那些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吗?”
知府道:“他一定是被人撺掇了,他本性憨厚老实,一定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那知府要怎样才能够相信呢?”沈云禾道,“就算是那些青天白日下的事实也无法定他的罪吗?”
“臣不是。”
“愣着干什么,拖下去。”沈云禾看了眼站着不动的衙役,呵斥道。
“人证,物证俱在,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沈云禾道。
知府没有再说什么,白着一张脸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不舍的看向被拖下去的张然。
“县丞计谋深远,堪为良才,升为县令。”
“是。”县丞跪在地上道。
“你将那些孩子送回自己家,没有父母的孩子送入抚孤堂,给每位勇士赏一千两白银。”
“是,臣这就去办。”
处理完这些事后,沈云禾屏退了所有人,空荡的高堂内只有,沈云禾和知府。
沈云禾眸子微微眯起,道,“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知府不要再有下次了。”
“京城的那位现在都自身难保 若是如此以权谋私,恐怕那位是保不住你了。”
“知府聪慧,不会不知京城的局势吧。”
知府哐当一声跪在地上道,“公主恕罪!”
“如今大势已去,知府还是早早找好大树,避免这风太大了,一同吹到西边。”沈云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裙上不存在的尘土。
知府哐一声磕在地上,道,“臣为公主做事,九死不悔。”
“你倒是聪明。”沈云禾理了理衣袖道,“过几日朝廷的赈灾粮食会路过这里,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臣明白。”
“你的侄子罪不至死,本宫会让他活着回来的。”
“谢公主殿下。”在这一波软硬兼施下,知府一副感激涕零。
离开高堂后,县丞走了出来,在沈云禾耳语。
沈云禾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大牢中。
此刻张然满身狼狈被绑在中间的柱子上,鬼哭狼嚎道。
“我是张然,知府是我的舅舅,你们快放我出去。”
潮湿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水滴顺着岩壁滑落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