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前,安茨的眼神死死放在花芷毫无血色的脸上,被尉婪往外带了几步,这才收回视线。
关上门,尉婪领着安茨站在外面,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会变成这样?”
安茨的声音冰冷低沉,“顾芙莲干的。”
“有证据吗?”看书喇
“估摸着姜来这会儿应该已经带着警察把凶手抓住了。”
安茨原来读得懂当初的姜来突然从顾家离开是为了什么。
他那么聪明,定然也是猜到了顾家可能会对凶手下手,这样一来也可以防止自己被出卖,死无对证。
所以姜来离去,肯定是去追踪凶手了,防止那个凶手被顾家提前干掉。
安茨的脸很冷漠,好像是死了一个孩子,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
其实照理来说也是,那个不是安茨的孩子,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可是……
“可是你的眼神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完全不在乎。”
尉婪在一边观察了安茨很久,忽然间说出了一句让安茨心惊肉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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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茨猛地看向尉婪,“你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这个孩子确实跟你没有血缘关系。”
尉婪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可是安茨,你并没有你表现出来得那么平静。”
平静之下,是他深深压抑着的,惊涛骇浪。
安茨想也不想地否认了,“我跟那个孩子没有亲情感,所以她死不死,与我无关。”
“确实是这样。”
尉婪说,“可是你心疼的不是孩子。”
不是孩子,那是谁呢。
安茨不想接着去听尉婪的话,奈何尉婪此人从不给任何人面子,已经直接把话说出来了——
“是花芷。”
好像在无声处听闻一声惊雷,炸得安茨双耳嗡嗡作响。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否认,只是在听见尉婪这句话的时候,随随便便可以撒谎的他失去了反驳的能力。
一直到很久以后,安茨的肩膀垂下来,喃喃着说了一句,“也许是这样。”
没想到安茨会承认,尉婪还有些意外,“怎么,你现在是想通了吗?”
“不,是我没办法继续再反驳下去。”
安茨转头,看了一眼病房的门,这扇门隔绝了太多,好像从此把他和花芷隔绝开来,“我没办法在保持平静下去,尉婪,你说的很对,当初孩子出事的时候,我对孩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唯独掠过我脑子的想法,那就是花芷。”
孩子没了,花芷怎么活。
安茨给那个孩子付费,一直以来承担着孩子昂贵的治疗费用,是因为他知道——花芷需要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就是花芷跟这个世界的脐带,所以花芷需要这个孩子活着,也许就像是一种无形的精神支柱。
安茨愿意为这些付费,换句话说,安茨不是为了孩子在付钱,而是为了花芷在付钱。
只是他从来不屑于去承认自己的这些感情——有没有这些感情对安茨来说不重要。
哪怕他是真的彻彻底底爱着花芷的,他也从来不会觉得,这一份爱,承不承认,有多重要。
他的心里,没有给爱留下一丁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