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婪清了清嗓子,“等她车停下来了,把地址给我。”
他倒要去看看,这对都签了离婚协议的夫妻,还有什么半夜相约掩人耳目的事儿要干!
楚鸢一路开车到了季遇臣所说的地点,那是一家很冷清小众的清吧,走进去的时候季遇臣正在吧台边上喝酒,今天在清吧驻唱的是个弹着吉他的女歌手,声线有一种沙哑的寂寞,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她边弹边唱,看见有人进来,头也没有抬。
倒是季遇臣从吧台边抬起头来,看着楚鸢,他说,“你终于来了。”
楚鸢没说话,隔了点距离抽开了一把椅子,坐下后,季遇臣说,“我还以为你会爽约呢,喝什么酒?”
楚鸢冷漠地说,“不喝了,来杯牛奶吧。”
季遇臣表情一变,“你开车来的?”
“嗯。”
“当年你还是一个科目二考不过的……”季遇臣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开始回忆起来,“没想到一眨眼你都会自己开车了。”
楚鸢翻白眼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这个女人真的就一点旧情都不念么!
季遇臣发现楚鸢就算来见他,也坐得比较远,于是他主动过去,坐在了离她最近的凳子上,开口道,“最近的事情为什么要闹成这样呢?”
向大众爆料公开,她不怕自己也跟着丢人吗?
为了拖他们下水,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
楚鸢撩起耳畔垂下来的发丝,侧脸迷人优雅,“这不是得问问你么,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那样对她一逼再逼,如果当初他选择了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季遇臣不敢去想,因为那些伤害已经造成了。
如今回来复仇的楚鸢那样扎眼,就好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她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只为了向他报仇。
“你怨我,要我怎么做可以发泄你的怨气呢?”
季遇臣又上前了些许,这个动作让楚鸢本能往后靠了靠,“很简单,只要你们家破人亡就行了。”
“楚鸢!”
季遇臣痛心疾首喊着楚鸢的名字,“你就真的一点不念旧情吗?我们曾经也是夫妻,虽然签下了离婚协议……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等于让我们两家人下不来台,我们还有彼此的父母长辈,他们要是看见我们闹成这样多难看啊?”
“既然觉得难看,当初就别去找小三啊。”楚鸢笑了,“你要是想问我解决办法,那就给钱吧,给到我满意为止。”
对于楚鸢来说,钱是唯一可以弥补愤怒的。她不缺钱,但是她知道钱的重要性,唯有从他们身边剥夺同样重要的东西,才能够稍微令她觉得解气。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季遇臣按住了楚鸢的肩膀,“是尉婪带坏了你是不是?他给你洗脑了吧,他让你变成了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说完这话,季遇臣把楚鸢从椅子上拉下来,“你跟我回去,跟我回季家,楚鸢,我爸妈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