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向乔星宇提出分手的前一晚,正是林臻东和星宇代表体工队拿下全运会男双冠军。星宇比他年长,情感上刻意保持距离,甚至隔阂,并不影响两人自幼配合得天衣无缝、气贯长虹。
胜利夺冠的短暂喜悦,却被可哥的一通电话打回原形。彼时体工队全运会男单、男双、男团三冠在手,队里着实奢侈了一把,姜头召集全员在C城威斯丁40楼的豪华套房通宵庆祝。高远慷慨叫来roon service,开了整套皇家礼炮,还有RéMY MARTIN人头马X.O干邑白兰地,搭配专用手工冰球,透过橙色酒液包裹的棱状冰体,俯瞰城市灯火辉光的夜景。
“我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更喜欢女人。”电话那头熟悉的磁性嗓音,低沉中带有几分迟疑,身披桀骜不驯、天生反骨的外皮,但在严父慈母的传统原生家庭下,骨子里依然固守伦理道德的传统,终究还是不敢走上被人指责、离经叛道的不归路。
乔星宇清晰记得的那一刻,握紧手机的指尖麻木,一身冰冷,队友们聚众狂欢,他独自走到四下无人的角落,却没有躲过林臻东的视线。他看着他在竭力压抑情绪时,轻微颤抖的背影,努力控制骨子里天生的暴脾气。林臻东的眼神里透出不安与悲凉。
“宇哥……”林臻东试探式的小声呼喊道。
星宇一惊,突地转过头来,晶亮圆润的小鹿眼,此刻已噙满泪水。
“感觉这两块牌牌,也没那么香了呢……”他低头甩了甩胸前挂着的男双、男团两块金牌,神情低落,转手将水晶玻璃杯的橙色酒液一饮而尽。
房间外面,客厅里兴奋得欢呼咆哮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与室内沉闷逼仄的空寂,对比鲜明。
“你说,我是不是足够失败,真是上辈子吃了什么蜈蚣屎蛤蟆尿,连着被两个水瓶座的男人伤到。”他自嘲地笑了笑.
他商务内执着于张可这个水瓶座男人,身上近乎天真的浪漫与张狂。平心而论,张可从未消费过他的情感,对他亦无亏欠。无论球技还是人脉,凭借自己在队里的资历与备份,适度替他们几个小辈挡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连同惯常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老油子”,迫于张可的威压,也不敢时刻为难。
找一个年长情人的好处,就是生活的细微末节,都能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虽然他总是不自觉地从张可身上找寻林臻东的影子,明知两个人的身高、外貌、体型、年龄差,甚至性情上都大相径庭,但他困死在水瓶座男人近乎偏执的浪漫与细腻中,不能自拔。
"对不起……”林臻东愧疚地低下头,像极做错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