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东抬头直视何介臣,尽管他的表情同平时几乎没什么两样,但小孩子佯装镇定的把戏,哪里逃得过“老江湖”的法眼,何介臣从他的声音里多少可以察觉出紧张,“已经能够充分控制自己的情绪,作为乒乓球职业选手的自觉,日常应该都在做着某种形式的自我训练。”何心中暗自叹道,小小年纪如此老道,前途不可限量。
“因为爸爸很喜欢你!”默君生怕林臻东拒绝,急忙在一旁抢白道。
“君君你不要插嘴!”何父话锋一转,接着以没有起伏的声音示意默君道:“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小东,你先去车里坐着等我。”说罢示意女儿散席回避。
默君沉默着。少女犹如好几个小时纹丝不动立在水边,一动不动盯着的水面的孤独的苍鹭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餐桌上的茶壶,在这关键时刻,能够拯救林臻东的,只有她的父亲,她终于下定决心向父亲脱鞋,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头望着正襟危坐的他,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包厢。
“坦白的说,你我毫无血缘,我好像也没有非你不可的理由。”何介臣放下酒杯,拿起手边的烟盒与打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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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不介意我抽根烟?”征得臻东同意后,何介臣点燃了手中的soft senven star,盯着他的眼神极为深邃且专注,看得出他对权力最极端的掌控欲的。
“是默君哭着求我,她的绷带还没有完全拆掉,特别是手臂的塑形胶带,整个人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就像一只被撕裂破碎的洋娃娃。我从没见到过这么脆弱、可怜,但又相当鲜活的女儿。你知道,她在我面前始终如同一只没有生命的天使石膏雕塑。”
“她一直有心结,就是您和她去世的妈妈的事。”林臻东自觉不应该多管闲事,尤其是别人的家事。
“没错!就是这样!”何介臣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看着烟头那明暗交织、忽明忽暗的明火不断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无尽的痛苦和哀伤。白雾缓缓升起,模糊了他那张原本英俊,却因为过度阴郁消沉而显得黢黑得面皮。
以沙哑的嗓音继续说道:“自从妻子离世后,对独生女的关怀便迅速淡漠了下来。或许是因为每当看到君君的脸,就会想起去世妻子的缘故;又或许是本身对于孩子并没有太多的喜爱之情吧——毕竟当初我们夫妻二人本就打算做一对丁克夫妇,而君君的降生纯粹只是一个美丽的意外罢了。
“不管怎样,她自然而然地与我疏远起来,尤其是当她的阿姨带着自己的女儿搬进来之后,这种情况愈发严重。君君变得越来越孤僻和自闭,甚至自动在我们之间筑起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无形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