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沐云没有继续争辩,只压住激动和气愤,红了眼眶道:“孙医官想怎么处置?那一场瘟疫已经害得我父母双亡,难道尚医局还要拿民女的性命去祭天吗?
孙医官口口声声失职有错,但我父明知疫情凶险依然前去,哪怕医术不精死在疫区,也不曾想过私下逃离,从何处说他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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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尚医局需要应对各处瘟疫灾害,总是冒着风险,以身殉职时有发生。
我父亲身是尚医局的人,死为尚医局的鬼。
上不愧对朝廷栽培,下不愧对百姓信任,更没有玷污尚医局的门楣,在我心里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虽败犹荣。”
话罢,金针堂落针可闻……
牟老郎中的脸上泛起潮红,显然被听到的话语深深触动,赞叹道:“都说虎父无犬子啊!这顾家当真是一门英烈!
顾医官能在生死关头舍生取义,其高风亮节令人钦佩,而如今顾姑娘亦是巾帼不让须眉,实乃难得之才啊!”
说到此处,牟老郎中不禁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他虽然是民间郎中,但年年义诊,遇到天灾瘟疫也要施针治病,没有朝廷培养,一样不愧老百姓的信任。
李员外等人却紧闭嘴巴,他们现在反应过来了,自己哪里是陪沈县令聊天,就是来陪杀场的,顿时一个个噤若寒蝉,纷纷告辞离开。
沈县令显然也低估了顾沐云的实力,一人说得有理有据,让尚医局无法反驳。
于是他让牟老郎中和赵平也出去。
金针堂上只有顾家人,死一般安静,能清晰听到堂外大伯母和花堂嫂几人的啜泣之声。
孙医官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巴张合着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那个隐形人一样的贵公子开口道:“顾姑娘,请您放心!官府向来都是公正严明的,绝不会轻易冤枉一个好人。关于顾医官的事情,自然会真相大白。”
有他一说话,另一个姓潘的医官赶紧道:“是的,尚医局这就来调查,有功自会嘉奖。
顾姑娘,我想问一句,你父亲在弥鹿镇时,可有什么书信,或者口信给你?
哈哈,你别紧张,只是随便一问,有就有,没有就说没有,无关紧要。”
来了,这才是尚医局此行目的。
顾沐云没有看贵公子,只盯着潘医官,神情认真的吐出两个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