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疑难杂症,普通人都是腰酸腿疼的小病,普通人也都有自己熟悉的医馆郎中。
自己初来乍到,很难立足抢别人的顾客。
最主要的还是顾大伯二伯他们很心急,顾沐云看出来了,西院就像被压抑太久的竹笋,一有缝隙,迫不及待往外钻,自己没有等待的时间,东院也不会给西院留下成长时间。
从三天前跟东院撕破脸,东院一直没有动静,既没有人找上西院去斥责,也没有人到石上居来闹事。
顾大伯说出“分族”的那句话,就好像淹没在祠堂外那条夹道,打闹一场也没有发生过。
或许东院还没有从突然发现西院不可控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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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正如二伯说的那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东院现在斗不起,光是讨要族田,让族人无法下葬的消息传开,就够他们解释。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太阳才刚刚升到头顶,金针堂就来了第一位患者。
担心刚开医馆的侄女会紧张害怕,顾大伯就留下帮忙,此时见到来人顿时惊讶道:“钱安,已经七八天了,怎么你还没有好?只是受点凉,以你的身体不应该啊!”
来人是个瘦瘦的中年人,大热天大家都是单衫薄衣,怎么凉快怎么来,他却穿着厚夹衣,就这样还怕冷似的,缩头缩手一脸病容。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妇人搀扶着。
听到顾大伯问话,钱安吸吸不通气的鼻子,闷声闷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在家喝了发汗的药还睡了两天,这汗是出了,烧也退了。
可每天都感觉冷,骨头缝还痛,一丝风也受不得,咳嗽也不停,我听顾二哥说这金针堂不用吃药就能治骨头疼,就让家里人扶着来试试!”
说这几句话,还夹着不间断的咳嗽声。
顾大伯领着夫妻俩往里走,一边道:“还是你明知道淋雨受凉不休息,反而下水去捞木头弄的。”
钱安苦笑:“没办法,下水就能挣钱,总不能站在旁边看。以前发烧也敢下水,谁知道这次就重了。”
他身体一直不算好,但在码头上干活就没办法偷懒,哪怕有点受凉,该下水还是要下。
喝了退烧发汗药,可折腾几天越发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