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依旧是那身装扮，只是面色颓唐，显然是已经认清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戚老板。”苏文露出一个苦笑，“你上次说的交易，现在还成立吗？”

“当然。”戚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照旧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苏先生可以坐下说。”

这一次，苏文并没有任何不耐烦，他点点头，便径直坐在戚七对面，甚至在空空端咖啡给他的时候还说了一声谢谢。

苏文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然后又冲着戚七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戚老板，上次我太冲动了。”

“没关系，正常人听到我说那样的话，都会和你一样的反应，实际上，苏先生已经很客气了。”戚七这话倒是发自真心，她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苏文还会回来，看来是已经考虑清楚了。

苏文显得有些尴尬，他再次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然后才犹豫着问道：“戚老板，你上次说的灵域……如果茵茵真的被困在里面，她会不会很痛苦？”

“据我所知，她应该不会感受到痛苦，她可能会无知无觉，浑浑噩噩，没有自我的意识，也可能直至消亡前都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虽然我不知道她具体是哪种情况，但痛苦应该还不至于。”

戚七没有选择隐瞒，虽然这样说，苏文很可能不会交易灵魂，但她是个本分的生意人，客户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这样……”苏文果然沉默了。

戚七也不催他。

苏文思考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但是你上次说，她会消失对不对？没有来世的意思……是不是我们常说的魂飞魄散？”

“是！”戚七依旧选择了实话实说。

苏文微一蹙眉，然后又试探着问道：“那……你说的交易，需要用我的灵魂为代价，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也会消失？”

“是！”作为实诚的生意人，戚七没有隐瞒任何，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像你这样纯澈的灵魂，在奇物斋的货架上是很受欢迎的商品。不过你放心，这整个过程不会让你感受到痛苦的。”

苏文点点头，“一命换一命，这很公平。”

说完这话，苏文再也没有说话，他低着头，双手交叠在一起，似乎是在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