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所说的那些为小娘接近娘家的话自然是真,但他一个向来不怎么管后院这些事儿的人,哪怕说的再真,这会儿也不能掏出切切实实的证据来证明这些真。
更别说在到京城来之前,还在扬州的时候的那些事情,山高路远时间又久,他也是真的拨拉不出来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了。
卫姨妈瞪着眼睛,整个人看不出一丁点儿紧张,看着盛纮傻瞪眼的模样,冷笑一声道:
“盛家老爷怎么不继续说了?是没有组织好语言,还是自己心虚,所以无话可说?我姐姐好端端一个人,你们举家从扬州搬到京城来之前,我也是去见过她的,当时虽有病弱,但也不至于如此这般皮包骨头的模样。盛家老爷若是老早就嫌弃了我姐姐,为何在扬州的时候不说,非要把人带到京城之中来搓磨呢?当年我卫家的确是卖了女儿求生,但那也是爹爹病重实在缓不过来气的缘故。家里缓过来气了之后,也是有那个闲钱能将姐姐接回去好好养着的。若是盛家老爷早早的说的话,早在扬州的时候我们卫家就将姐姐接回去了,哪里会让姐姐落得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卫姨妈又是噼里啪啦一长串的话,说着说着,一把揽过了站在一旁的盛明兰便开始放声大哭。
盛纮就像嗓子眼儿里塞了枣似的,将脸气了个涨红,组织半天语言却吐不出来一个字。
一直被盛红嫌弃没读过多少书,又不怎么聪明的王大娘子这个时候白了盛纮一眼,伸手一把把盛纮拉了个趔趄,自己上前一步跟卫姨妈对峙起来。
王大娘子近些年也聪明了些,身边又有一个刘妈妈在,在卫小娘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他的人却发现,明明送过去齐齐整整的东西卫小娘几乎全都送走的时候,变就留了个心眼,也算是留了个证据。
这次好端端的被叫到卫小娘这边来的时候,王大娘子就带着账本等一系列的东西。
刚刚她一直任由盛纮在那涨红脸,一定程度上是想看看自己这个平日里一向看不上自己的官人将会多么的能言善辩。
可看了许久之后,王大娘子只觉得无比的失望——这盛纮不是平日里觉得他蠢吗?不是觉得她没读过多少书,从而思考问题不周到吗?现在不过是对上了一个耕读人家的女儿,他这个进士出身的官员也就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