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救助受伤的叫花子

春桃道:“小姐身份如此尊贵,怎能与一个叫花子同乘一辆马车?再说了,这小叫花子身上万一带了什么病,再传染给您,可怎么办?”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又是咱们的马车先撞伤人家的,春桃你快去吧!”春桃实在拗不过林子衿,只得照做。

片刻后,就见那赶车的小厮费力地将那满身血污的昏迷不醒的叫花子给背了上来,林子衿看了看躺在马车内的叫花子,又仔细地看了看他身上被马车的车轱辘撞伤的伤口,那些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但却是有好几处伤口,有的结痂了,有的还在往外流着血。

很多伤看起来都是些旧伤,只有头部和膝盖处在流血的伤口处,是新伤,林子衿不知他这是在何处伤的,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人不敢直视。

林子衿不敢有片刻耽搁,让驾车的小厮赶紧驾起马车,往相府赶,特意叮嘱了那赶车的小厮,驾车时务必要万分的仔细。

马车兜兜转转的,终于在晌午时分赶到了相府,春桃率先下了马车去找大夫,夏竹则叫了几个相府中的下人,将那个浑身血污的叫花子给抬进了相府内,林夫人扶着林子衿跟在后头,一脸惊悚地问道:“太子妃,这,这是何人?他这是,这是怎么了啊?”

林子衿轻拍了拍林夫人的手背,道:“母亲,您这一连串的问题,真是问倒女儿了。不过,请母亲放心,这人还活着,刚才女儿已经让春桃去请大夫了。

至于,这人的身份,女儿也不知晓。”“啊!女儿呀,这来路不明,还身负重伤的叫花子,你怎么能带回家里来呢?随便找个医馆丢下就是了,这若是,若是死在咱们相爷府,那可就不得了了啊!”

林夫人紧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着。林子衿道:“母亲,女儿不能见死不救啊,更何况他身上的新伤的确是女儿所乘的马车撞伤的。若将他随意丢弃在医馆中......”

林子衿轻叹一声,看着几个家仆小心翼翼地将那人给抬进了厢房中,喃喃道:“母亲,您也看到他的样子了,衣冠不整,而且,身上有多处伤痕,若将他随意丢弃在医馆中,恐怕没有哪个医馆敢留下啊!”

林夫人回想起刚才在那人身上看到的伤,密密麻麻,新旧交叠,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带着不可置信的口吻说道:“女儿,你的意思是这人是被人故意打伤的?”

林子衿点了点头,林夫人紧张兮兮地抓住她的一双手,停下了脚步,紧张兮兮地小声说道:“莫不是有人故意将这人扔到太子府的马车下的?那人的目的是不是为了陷害太子府和相府啊?”

衿怕林夫人担心,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忖度半晌,才道:“母亲,莫要担心,在马车内的时候,女儿已经探过那人的鼻息,那人鼻息与寻常人无异。也许,跌倒在女儿马车下,只是个意外!”

林夫人和林子衿这母女俩正说着,春桃火急火燎地领着个老大夫走了进来,那老大夫向林夫人和林子衿行了礼,林子衿道:“不必多礼,春桃,你快领着大夫进去吧!”

春桃点头,忙带着那老大夫往屋子里去,林夫人和林子衿跟在他们身后,屋子里仅剩下春桃,夏竹和那名看诊的大夫,还有刚进屋子里的林夫人和林子衿,林夫人用帕子捂住口鼻,小声嘀咕道:“这,这屋子里的味道怎地如此之冲?”

春桃同样捂着口鼻,用手指了指床上躺着的男子,皱着眉头说道:“夫人,是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也不知道他多久没有洗过澡了,居然能这么臭。”

林子衿盯了她一眼,道:“春桃,你若是忍受不了,就带着老夫人先去屋外头透透气。”

看样子春桃是真的忍受不了屋子里的恶臭味,搀着林夫人就要往屋外头走,林夫人见林子衿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口鼻都暴露在外,要拉着林子衿一起往屋外头走。

林子衿施施然地浅笑道:“母亲,您不必在意女儿,女儿如今怀着身孕,嗅觉不是那么的灵敏,所以,您就放心的去外头等消息吧!”

林夫人道:“那好,母亲就先去外面等大夫的消息了。”

林子衿轻声应了一句“嗯”,目送着春桃搀着林夫人去了屋外头,待她们跨出门槛,这才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被气味熏的脸色煞白的夏竹,笑道:“夏竹,你若是忍受不了,就去屋外头吧!这里有我跟大夫在。”

夏竹好似在憋气,使劲地摇了摇头,用帕子捂住鼻子,又张开嘴狠狠地呼气吸气,缓了半天,才说道:“小姐,夏竹没事的,夏竹能忍受得了。”

林子衿会意一笑,那老大夫很快替床上的男子看完了诊,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那男子身上的伤,长舒一口气,朝林子衿拱手行礼道:“太子妃,这病人身上的伤都是些皮外伤,好在都没有伤到内脏,只是有些伤已经发炎了,需躺在床上调理一两个月,小人给开几副药,外用和内服的,每日按时用药便可!”

林子衿亦是松了一口气,微微颔首,“没有伤到内在便好!劳烦大夫了。”

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还在憋气的夏竹,盈盈笑道:“夏竹,你送大夫出去吧!顺便去账房取些银两给大夫,将大夫给开的药方子给府里的下人,让他们抓好了药,煎好了再端来给这位公子。”

夏竹送着大夫出了门去,林夫人在外面亦是听到了大夫和林子衿的谈话,知晓这人的性命是保住了,低低地长舒一口气,双手合十,很是虔诚地自言自语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林子衿将春桃喊了进来,吩咐道:“春桃你去让人打桶热水来,再叫个人来,将这人的身子擦洗一番,顺便再找几身干净的衣裳来,一会命人给他换上。”春桃用衣袖捂住口鼻,道:“是,小姐。”

春桃走了出去,林子衿欲出了屋外头,一转身,被一只脏污,手面上布满血痕的大手给死死地拽住了衣袖,林子衿蓦然回首,轻声问道:“你醒啦!”

那只脏污且布满血痕的大手并没有放开林子衿衣袖的意思,只是艰难地昂起头,又艰难地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感激,口中发出浑浊且微弱的声音:“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