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含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来,“别人都是‘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纤陌多暖春’。我却早已识得‘满城春色宫墙柳’。我和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的一切我都那么的了解,子衿,只要你愿意嫁给我范含秋,我可以对天发誓,此生只你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定不付卿!”
“那如果我只愿与你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或许心中永远都不会爱上你,即使这样,你还愿意娶我吗?”
“愿意,只要你不嫌弃我。”
他自叹凭着他的家世,他的官职都配不上林子衿,但是,他这些年来却从未想要放弃林子衿。他放弃继承家业,考取功名,也只是为了能配上她。
“我知道在聪明才智方面,我不如子文兄,他有雄才大略,志高远存,在家世方面更是不如他。可我对你的爱,真的一点不亚于他,甚至比他更多,更甚!”他的声音温和浅缓,语调不疾不徐,月白的长袍,上面绣着竹影与飞鸟,朦胧的月光照出他那张年轻俊逸的面容,气质如华,再无从前那般放荡不羁。
林子衿细细地揣摩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好似也不无道理,心有所动,说道:“含秋哥哥,我想好了。”范含秋心中一阵悸动,屏住呼吸,怕漏听半个字来,既慌张又急切,仔细聆听着。“我愿意嫁入范家。”
她只愿意说嫁入范家,从绝口不提嫁给范含秋,在她心里还是不愿意的,可范金鸿说过,只要她愿意嫁入范家,就答应她开仓放粮。所以她天真的认为,只要嘴上不说是嫁给范含秋的,她的心里就会好受些。
范含秋听着她肯定的答复,如释重负,从怀里掏出一块用锦帕包裹的严实的极其华美的翡翠镯子。
他满心欢喜地放入林子衿的手中,微微笑着说:“子衿,这是我母亲留下来的传家镯子,她临终前说过,这个翡翠镯子要让我亲自交代未来妻子的手上,今夜,我要将这镯子送给你,以后,你便是我范含秋的妻,我未来孩儿的娘亲。此生,我范含秋也只有你一个妻,不离不弃,忠贞不渝!”
林子衿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他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虽是已经答应了同他成亲的事,但也要将此事告知家中长辈方可,她随即推脱,将那贵重的翡翠镯子又递回到范含秋的手中,道:“含秋哥哥,此事还需告知子衿远在京都的双亲,还有家中病重的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