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燃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既然已帮林小姐寻到那盲眼老妇的住处,是否要带林小姐过去?”
湘王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他既然已将那婆婆安置妥当,我又何必多事?你先回去歇息吧。”
“王爷,您也早些安歇。”刀燃从小就跟在他的身边,他的心思刀燃最是清楚,事到如今,那单婆婆已被太子的人接走,湘王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再去打扰那婆婆……
湘王没作声,刀燃缓缓退了出去……
张子文正趴在屋顶听得入神,脚下的瓦片许是久未换过,竟突然松动,一阵阵“噼里啪啦”地从房顶滚落地面,这声响引得刚出门的刀燃和一队王府巡逻侍卫齐刷刷朝屋顶望去。
刀燃抬头望向发出声音的屋顶,一眼便瞧见还蹲在书房顶上的张子文,厉声喝道:“什么人?”
湘王闻声从屋内走到院子,抬眼看向那端坐屋顶、被侍卫团团围住却毫无慌张之色的白衣俊秀少年。
这少年气度非凡,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风范。湘王拦下正要上屋顶捉拿张子文的刀燃和侍卫,朝着张子文微微一笑:“看少侠这般模样,不像是鸡鸣狗盗之徒,为何半夜出现在我湘王府?”
张子文见湘王说话如此客气,赶忙拱手道:“在下深夜冒昧打扰,只是来看看故人牵挂之人,如今已经看到,这便告辞。”说罢起身欲走,刀燃一个箭步冲上屋顶,拔剑横在张子文身前。
这次湘王并未阻拦刀燃,毕竟深更半夜躲在人家屋顶偷听,未必是善类。眼前之人虽相貌堂堂,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如先让刀燃擒住,再审问一番,说不定是太子派来监视自己的人。
张子文看着满脸怒容的刀燃和他手中明晃晃的宝剑,笑道:“剑是好剑,只是不知持剑之人是否也如这剑般锋利?”刀燃见这少年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也不多言,迅速出剑刺向张子文。
张子文毫无惧色,身形灵活地躲避开来。刀燃不服,再次攻向他,两人你来我往过了数十招。
张子文虽未携带兵器,却凭借灵巧的身法,让刀燃占不到丝毫便宜,刀燃胸前还硬生生挨了张子文几掌,只觉得胸口一阵灼痛。
张子文嬉皮笑脸地看着,很是吃痛的刀燃,脸色极为难看,他闪退到刀燃身后,笑道:“这位兄台,咱们这样纠缠下去也没个结果,况且你拿着武器,对小弟我实在不公。要不就此罢手,改日有空,咱们再好好切磋。”
说完,也不管刀燃是否愿意,纵身跃下屋顶,速度奇快,眨眼间便隐没在黑暗的巷子里。刀燃欲追,被湘王及时喊住。不知是被张子文那几掌震得,还是被张子文的乖张性子气得,刀燃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将宝剑入鞘,低头道:“王爷,属下无能,让那贼人跑了。”
湘王微微含笑,继而轻叹了一声:“刀燃,你若继续与那少年纠缠,不但捉不住他,吃亏的只会是你。本王在下面看得清楚,那少年明显处处容让于你,对你胸前回击的那几掌,也都手下留情了,并未使出全力。这少年气宇轩昂,身手又如此高强,日后必成大器!”
刀燃小声说道:“王爷,此人如此厉害,要是将来不为我们所用,岂不是会成为您成就皇权霸业的最大阻碍?”
湘王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他望向那少年离去的方向,道:“是敌是友尚不清楚,方才听他的语气,他是为了某人才来王府的。”
他略一思索,目光落在身旁仍低着头的刀燃身上,问道:“刀燃,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
刀燃一听,赶忙解释:“王爷,您怎能这样想属下呢?属下自幼便追随您,属下的为人您是清楚的。莫说什么风流债,属下至今都未曾对哪位女子动过心,除了……除了……”他难为情地把头埋得更低了,吞吞吐吐,不敢再言语。
湘王自然知晓他的心思,刀燃和姚琴自幼便跟随他,不但护卫他的安全,平常也都与他形影不离,刀燃对姚琴的感情,湘王早就看在眼里。
湘王轻轻拍了拍刀燃的肩膀,道:“本王明白你心里装着谁,待本王大业告成,便立刻赐婚于你们二人,如何?”
刀燃这么一个大男人,被湘王这么一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向来果敢的他,此刻竟扭捏起来,声音也变得更轻了些:“王爷,您怎么知道属下的心意?再说了,人家姑娘还不知是否愿意呢。”
刀燃心里明白,在姚琴心中,自己并无位置,姚琴从小有什么话,却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