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在最初的时候，与林锐见面的都是阿尔弗雷德的哥哥人格。

并且这个哥哥人格似乎维持了很长的时间。

这一点林锐无法保证。

只是他好多次去阿尔弗雷德的杂货铺时迎接他的应该都是哥哥人格。

而唯一一次不对劲的时候，林锐见到的则是阿尔弗雷德的弟弟人格。

也就是现在面前的这个人格。

那么那一次阿尔弗雷德之所以会露出那个微笑。

林锐已经明白了。

那一个微笑中，写满了无奈。

“你哥哥呢？”

林锐稳住身子，把枪口继续对准着阿尔弗雷德，防止他突然冲向自己。

“他啊……”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脸上却是有些伤感。

“睡着了……”

“死了……”

说罢，他立马转变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他死了，再也没有人束缚我了……”

他又马上停了下来，脸上却是又露出了一丝悲伤。

“不过……也再也没有人陪我聊天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整个人好像萎靡了下来。

接着他转过身，慢慢地走到了那个小山面前。

半蹲了下去，一只手抓住了那个塑料布的一角。

“但是……那又怎么样，尽情欣赏我的杰作吧！”

随着他奋力一甩，那原本盖在小山上的塑料布立马飞到了一边，露出了小山的真容。

“呕……”

看到眼前的一幕，林锐再也忍受不住，腹中恶心感冲击着他的心脏。

在他的眼前，是堆积成山的头颅，头颅用无数的血肉和内脏一圈一圈地环绕着。

塑料布扯开的那一瞬间，更加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林锐只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因为这几乎凝形的血味中伤。

“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完美的旷世杰作？”

阿尔弗雷德用着痴狂的口吻问着林锐，眼神中却是一种近乎变态的欣赏。

“你知道为了完成这个杰作，我杀了多少人吗……”

他慢慢看向林锐，眼神中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八十几个……还是九十几个……”

他比划着，但是始终给不出一个答案。

“罢了，管他多少个，毕竟有谁会记得自己吃了多少片面包呢？”

说罢，他又发出了一阵癫狂的笑声。

腹中的不适感还在折磨着林锐，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已经杀害了那么多人。

握着枪的右手已经因为恐惧还有不适而颤抖得十分厉害，那扣住扳机的食指也像是失去了知觉。

“魔鬼……”

他盯着眼前的男人，重复地说着。

“你就是一个魔鬼……”

林锐的声音并不大声，但是在这个厂房中却显得十分清晰。

“谢谢，我的哥哥也是这么评价我的……”

他没有感到丝毫的愤怒，似乎还把林锐对他的形容当做对他的嘉奖。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个作品怎么样？”

阿尔弗雷德突然看向了林锐，眼神却是出奇的恐怖。

“依托答辩。”

林锐说的很小声，以至于阿尔弗雷德根本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并不是林锐害怕阿尔弗雷德听到，只是他现在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充满了这个心脏。

愤怒，是因为杀死斯考特的凶手就站在他的面前。

恐惧，是因为阿尔弗雷德竟然凭他一己之力杀了那么多人，并且做成了那么一幅丧心病狂的，被他成为杰作的“作品”。

“你说什么？”

阿尔弗雷德问着，接着却是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