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时,沈琉出声轻轻的问萧九辞:“昨夜京中发生的事,可与你有关?”
“昨夜,京中发生了何事?”
萧九辞眉眼轻佻,嘴角弯弯,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沈琉的时候,沈琉就知晓了这事是自家女儿所为。
萧九辞若无其事的喝着血燕粥,喝完后整个人不正经的靠在椅背上,一副软骨模样:“这人呐,就是贵在有自知。畜生都知道不能轻易踏足他人的领地,可有些贱畜就是不长记性!不长记性的贱畜当然要由别人出手教训啦,外面惹的事多了,谁知道是谁干的呢?”
萧九辞的声音越来越小,偏偏她这越发森然的声音还凑到沈琉耳边说:“呵呵,再说了,谁又能知道是本候干的呢?”
看着萧九辞那毒沁人心又无所谓的眼神,沈琉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是啊,萧九辞的艰难处境,她作为母亲比谁都清楚。
“昨夜,儿接到密探消息来报,说是北塬奸细已混迹入京。正好那泽疆亦野心勃勃,虎视眈眈。如今正是敲山震虎的好时机啊,母亲。”萧九辞散漫的语气中却浑身透着兴奋。
“就是要让他们明里一个个拼命斗,暗里怀疑本候又如何,那苦苦没有证据却相互猜疑,恨不得弄死对方的感觉,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母亲,国宴之际,这大池中的水混了,我们才能摸鱼啊,否则如何在这虎豹豺狼中保全自己啊。”萧九辞语出惊人,沈琉与两位老太君方才恍然大悟。
“外敌固然忌惮,可往往打出最致命一击的都是自己人。母亲,儿能相信的只有我们自己。”
“这个朝代,谁能对南川侯府立下承诺,儿就效忠谁!”抛下最后一句话,萧九辞起身擦了嘴就走了。留下三位长辈坐在原位,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句话。
沈琉身若浮萍,站起身时还有些恍惚。走了几步到堂门口,只看见女儿出了门的背影。又看了看四周,周围都是自小就生长在侯府的侍卫,皆可放心。
沈琉平复了一下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转头又去安慰母亲和婆母。
……
萧九辞回院子里后,萧洵又来汇报事情了:“启禀侯爷,后日北塬使臣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