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心虚什么?”宋岚说:“那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金子勋双手插口袋里,微仰着头眯眼看着他,“你,算,个,什,么,东,西?”
“大家听我说。”宋岚举起双手对着那个双眼皮丹凤眼小记者说,“他藏了武器,他藏了指虎一样的东西!”
小记者看着他笑了笑,把摄像头扳过来对着金子勋,“勋哥哥,笑一个!”
金子勋对着镜头伸出剪刀手,歪头微笑。
“我操你妈!”宋岚被激怒了,抬脚对着金子勋的腰上踢了一脚。
金子勋侧身,被他脚尖带一踉跄,伸手抓住他的脚踝往前一拽,他另一只脚向前单脚跳了两下,随后在地上劈了一个大叉。
“哈哈哈!”金子勋松了手,大笑。
人群之中爆发出一阵嘲笑。
宋岚蜷腿,坐在湿乎乎的地上缓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站起来。
他不会打架,父母告诉他要好好学习,晓星尘告诉他要温和待人,他做到了,他得到了,他又失去了。
很难受,不是这种被人围观狼狈的难受,是那种心中空落落的,被世界抛弃了的难受。
整个心脏都被阴郁的雨雾填满,河水涨潮,汹涌澎湃的埋葬了他,波澜壮阔的卷着他死去的灵魂顺流直下。
天是灰色的,他的天空飘着细雨雪花,一年四季淤积惨白。他沉溺在冰冷的河水之中,看不见晴朗,看不见阳光。
疼。
金子勋的鞋底粘着沙子和黑色的泥土,对着他脑袋重重一击,脑浆像是将要从天阳穴里迸溅出来的疼。
“你输了!”金子勋对着他的头又是一脚,转身沿着场地跑了一圈,发表胜利致辞:“我赢了哈哈哈,我打赢了高三毕业生!”
“他太狠了。”魏无羡说。
“你别动,”蓝忘机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我去。”
“我去!”薛洋在两人身后,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说:“我去。”
“喂,你够了。”他走过去,黑鞋子踩塌一株野雏菊,踩着宋岚的余光背对着他说:“你不打算站起来了吗?”
粉白的花瓣一头栽进泥沙里,一半昂扬着身姿,一半失去颜色,与泥沙混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