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你是班主任了。”薛洋摸摸兜,抽出一根递到晓星尘面前,“来,老班,消消气,消消气,小的以后还要靠你罩着。”
薛洋手上残留着浓郁的烟味儿,还是在厕所门口,晓星尘深吸一口气都觉得呛到窒息。
“没听见上课铃响了吗?。”
“听见了。”薛洋收回了烟。
“那怎么还不回去上课?”晓星尘上完厕所,洗了洗手。
“他们的课我不乐意听,”薛洋也伸手拧开水龙头,“我也听不懂。”
今天很热,阳光被走廊挡在外头,阴影里看不清薛洋的神色。
“在教室里睡觉不如出来透透气,要不然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迟到了还要连累班级扣班费给你丢脸。”
“薛洋。”晓星尘甩了甩手上的水泽,在袖子上擦了擦,“多认识几个字,盘子也会好刷一点儿。”
“我现在不单单刷盘子了。”薛洋学着他的样子也在袖子上擦擦手,
“我现在还会颠勺了,会炒莴笋,卤牛肉,拌凉菜,对了,我调的面筋软糯鲜香,等哪天你有空了去尝尝!”
“有的人调的面筋光咸,面又老,除了齁咸没别的味道了......”
“你觉得在厕所门口谈论面筋咸不咸真的好吗?”晓星尘深深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你还能颠勺?”
“喂!人不可貌相你不知道?”薛洋感觉他都要气笑了,
“我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喝酒就是在去喝酒的路上,什么时候管过我肚子饿不饿?我不在点儿学会颠勺能行吗。”
“要不我早就饿死了,以前只顾自己吃就够了,现在注重色相和口味,多顾及一些客人的口味。”
薛洋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星星,一眨不眨地看着晓星尘,嘴角还带着笑:“你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啊?”
晓星尘一生没经历过什么坎坷,至少跟薛洋比起来是顺遂的,学校里也有父母双亡身世悲惨的孤儿,但都没有薛洋看起来乐观。
他不愿意接受学校贫困补助,哪怕大摇大摆的出校门去刷盘子。
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没人愿意把自己的伤疤剖开来让别人看,而他却如此坦然,在他面前说的云淡风轻,
晓星尘知道,他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样轻松。
他坚韧,像一株砖缝里多野草,一点儿泥土就能生根发芽,并茁壮成长,最终撬开砖瓦,长成一棵能遮风挡雨的大树...
“你喜欢吃什么?”薛洋说:“或者想吃什么菜,我先去准备着,小鸡炖蘑菇?土豆炖牛腩?香葱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