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了眯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慢条斯理地靠近了一点，故意压低声音：“哦？那你是怎么看见的？”

阡陌的耳尖已经泛起了微红，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他往后退了一步，但背已经抵在了墙上，退无可退。他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声音有些含糊：“就是……感觉。”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只是‘感觉’？那你这‘感觉’还挺准啊。”

他像是更不自在了，低着头，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看着他的模样，逗弄的心思愈发旺盛。索性靠近一点，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那你是不是一直在偷偷观察我？”

果不其然，阡陌的身体微微一僵，连耳朵都染上了可疑的红色。他猛地抬头，连连摆手：“才没有！”

“哦？”我拖长音调，眼神里满是揶揄，“反应这么大？”

阡陌深吸一口气，似乎是终于鼓起了勇气，认真地看着我，声音低低的，却带着几分坚定：“我是有在注意你……但不是你想的那种。”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率地承认。

阡陌垂下眼，像是在思考该怎么组织语言，过了片刻，他轻声说道：“你有时候看起来……不像是在这里。”

我愣了一下，玩笑的意味稍微收敛了几分。这个答案，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什么意思？”我问。

他抿了抿嘴唇，目光落在我的眼睛上，像是在认真寻找什么答案：“你看风景的时候，神情很空荡，像是……不属于这里。”

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沉默了很久，目光落在地面，却没真正聚焦在什么上面。

他的这番话让我有些意外，也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像是被看穿了什么，又像是被轻轻点破了某种自己都没有深究的念头。

“……是吗？”我最终只是轻声回应了一句，语调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阡陌没有再追问，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着我整理思绪。

风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带着夜晚的冷意，我却没觉得冷，甚至莫名觉得这种沉默有些安心。

过了许久，我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扬起嘴角，带着一点自嘲的意味：“你倒是观察得很仔细。”

他垂下眼，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因为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么现在，还想知道吗？“我看着窗外。

阡陌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我的问题。

“嗯。”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某种坚定。

我收回视线，转头看着他。他的神色平静，没有犹豫，也没有试图避开我的目光。

“可惜啊……”我缓缓开口，语调拉长了一点，带着几分慵懒，也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挑衅，“我自己都不知道。”

窗外的风轻轻拂过，带起一丝夜晚的寒意。阡陌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思索什么。

“不过……”我顿了顿，嘴角微微扬起，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如果你愿意的话，也许可以试着告诉我——我在想什么？”

他似乎还是有些疑惑：”你真的是女孩子吗？“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问出口。

“你觉得呢？”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他，嘴角带着点不明显的笑意。

阡陌皱了皱眉，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又像是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你……不像。”他最终还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你也不像男的。”

“那我像什么？”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故意问道。

阡陌盯着我，眼神有些茫然，像是被这个问题困住了。最后，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像你自己。”

我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

“嗯，回答得不错。”我随意地靠在椅背上，视线重新投向窗外，“不过，答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消化我的话，也像是在思索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