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雪闻言，心中百转千回。

她面色微微苍白，本来一张尖尖下巴的俏脸，此刻也面带愁容。明明肤白胜过月华，明明粉黛轻施，眉是一弯细腻的柳叶眉，眼是一双秋水眸，嘴是微扬的小樱桃，红润而诱人。

可是此刻，那秋水眸中，水灵灵的一汪泉眼中，却是无声的沉寂，与化不开的自责与愧疚。

苏樱雪第一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现代的渣女。她那般费尽心思用一个洁白如纸的形象去追着陌云笙，如今却是这般心存愧疚地站在她面前。

陌云笙的质问，她多少看明白眼前的他眼底的平静下也凝结了淡淡的怒气，就像是将她心底的疤揭露开了，将她内心最肮脏阴暗的一面捅开了。

“陌兄，”苏樱雪叹了口气，她终于平息了心绪，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柔声地对陌云笙道，“陌兄，其实在阿雪面前，永远不必自称草民。”

苏樱雪明白，既然最难堪的已经捅破，那不如顺其自然地面对。本身是她的错，她身披马甲，接近他。

陌云笙闻言，心中百转千回，原来，确实，她终是承认了。

陌云笙纯洁如玉的手，微微颤抖，他面色苍白微凉，分不清是冬夜寒冷的缘故，还是心寒心灰意冷，他低声，温和地问，“为什么？”

苏樱雪看着如玉般的陌云笙，还是同她记忆中一般美好，她想起和他一起在水波阁的点点滴滴，想起她因攻略任务而费尽心机接近他。

其实苏樱雪心中也很矛盾，因为她作为张素素的灵魂，也知晓这样一边与楚星沉纠缠不休，又一边去攻略另一个无辜的人，那是不应该的。

可是作为苏樱雪的张素素，实在是太弱了。她打不过楚星沉，她的势力也被他控制在手下。

可是不攻略陌云笙，她回不来现代。她的困境便是如此，一直存在眼前。

可她对陌云笙，是愧疚大于一切。

她隐瞒了苏樱雪的身份，是因为苏樱雪声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