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之前离去时,吩咐属下在一柱香后告诉殿下。”
“冬夜天寒,早点回去。”照影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冷声道。
“不算迟,要不然再待会儿?”苏樱雪低语。
“主子说了,若是殿下太晚归别院,他睡了殿下若还未归,那就请殿下别想宫里参宴之事。”
照影复述了一遍。
瞬间,苏樱雪变了脸色,原本好整以暇的看戏脸,瞬间面色凝重,狗男人,拿宫宴威胁她。
“这样说来,确实冬夜畏寒,早些归去吧。”苏樱雪无奈地放下手中燕盏,用绣帕擦拭了嘴,尴尬的笑着起身随照影离去。
回去的马车上,苏樱雪身上裹着狐裘,将脸也缩进去,时不时掀开帘子看看,是不是天色晚了。
从凤凰楼到京郊别院,那远的可 不是一小段路,那可得走好久。
她只得时不时看看天色,看看到哪了,心中期盼着,他最好晚点睡,别误了她的宫宴。
好容易抵着飞雪纷纷,行到了京郊别院,苏樱雪掀开帘子,便匆匆往外院走。就连侍女上前打伞都来不及,她那抹狐裘,在灯火通明的别院中,白到显眼,和地上积雪的白,是两种不同的白。
好在,她穿过外院,又穿过内院走廊,直到远远看到主屋灯火通明,她惴惴不安的一颗心,才慢慢回落。
还好他没睡,还好宫宴有戏。
苏樱雪推门而入,看见楚星沉面色冷淡的坐在雅座之上。
他手持书卷,看见她进屋,因为小跑而有些红晕的脸颊,还有那件白色的狐裘,衬得她的脸娇小可爱。
她雪白的身影,与门外墨染的夜色,是如此泾渭分明。无暇的白与墨染的黑,正如他一身玄衣,她一身洁白。
她归来的那一瞬间,似乎一道微弱的微光,照亮了他心中。
他给她机会了。
她也回来了。
楚星沉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