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抬头看了看他的监护仪,一切正常,麻醉还没过。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了,不过知道他没事也就安心了。
老江还在现场清场,从昨天夜里到今天还怎么休息,江溪更不放心他,便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远远看去,门诊大楼的七楼整层黑黢黢的,烧坏的窗口还往外冒着烟。院里发布紧急暂停接诊的公告,但四面八方来围观的群众不少,新闻也争相报道。江溪到达门诊大楼时正好看到老江被一个记者拉着采访,他的脸上都是黑色的灰,大冬天的,额头布满了汗,很配合记者在回答问题。
看到江溪在人群里站着,目光相视,跟记者简明说了一声便走了过来。
“言展怎么样了?”
“碎玻璃全取出来了,不过还没醒。”江溪边说边帮他打了打身上的灰。
老江笑了笑:“嗐,别打了,等会儿还得进去呢。”
“你回去休息休息吧,这也不是你一个退休人员该干的活。”江溪心疼的紧,昨天她都快担心死了。
他背着言展从哗啦哗啦往下掉的碎玻璃里穿出来时,她眼泪夺眶而出,从来没有哪一刻能让她这么方寸大乱过。
老江摘下手套拍了拍她肩膀:“好,收拾好就回家。你妈呀,估计得骂死我。”
江溪还要再说什么,老江转身就走了。
遗传的倔。
江溪无奈,只好转身准备回病房。
局麻很快就过去了,言展悠悠醒来,看着头顶的灯,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正好这时江溪推门进来。
她慢慢走近,像当年那样,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自己,微微皱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