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没有想抛下自己。
薄雨雾再也控制不住,喉头哽咽道:“对不起。”
“干嘛道歉?”
“你的好心,我辜负了。”薄雨雾自责,“你别生气。”
季求柘诧异:“我没生气。”
明明就有,都没理他。
一声叹息。
季求柘解释:“我只是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你。”
听出他话里心疼的意味,薄雨雾心下一颤。
他想问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可又怕听到‘我们是朋友’这样稀松平常的答案,只要不问,就可以一直维持现状。
男人的手臂结实而有力,将身形单薄的少年稳稳圈在怀里,远远望去,月光下,两道交叠的身影出奇和谐。
薄方糖深夜睡不着,跑到阳台和顾乘朝煲电话粥。
注意到隔壁有车开回来时他没在意,他深知季求柘是个工作狂,凌晨回家是常有的事。
他原本打算平静地收回视线,只不过当看到对方下车绕到副驾驶抱了个人出来时,他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即便距离有点远,他看不真切,但他就是觉得那人是薄雨雾。
看两人的亲昵程度,显然这段时间一直搅合在一起,薄方糖想到这个可能,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还说没勾引,薄方糖太了解季求柘,清楚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克制的人。
从前那么爱他,也从来没有逾距,甚至不敢亲他一下,不可能一遇到薄雨雾就转了性。
想到这么些天,自己以为已经变成丧家之犬,不知道蜗居在城市哪个角落的薄雨雾一直住在自家隔壁,薄方糖就有种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感。
难怪前几天在学校遇见,自己挑衅他没人要时,薄雨雾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笑。
不行,薄方糖想,不做点什么他咽不下这口气!
*
别墅内。
将人平稳放到客厅沙发上,等佣人找来医药箱,季求柘才小心翼翼帮薄雨雾撩起裤脚。
等看到那片青紫出现在眼前,饶是自己习惯了伤痛,季求柘还是心疼到无以复加。
薄雨雾皮肤很白,腿上更是连体毛都浅淡稀少,导致这样一大片狰狞附着在上面,看起来是那样突兀碍眼。
季求柘打量的视线认真而专注,单膝跪地,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还抓着薄雨雾的脚踝。
距离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