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走后不久,铁房里来了很多奇怪的人,他们穿着白色外袍,戴着防毒面具。
镜片下是一双冷漠的眼睛,又带着一丝令人恐惧的兴奋。
他们给云初打了很多奇怪的药剂,尖锐的针管刺破云初的肌肤,冰冷的液体注入身体。
云初只觉得自己像是海浪上的一叶扁舟,浮浮沉沉,冰冷刺骨的海水拖拽着他,向着无尽的深渊坠落。
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浓浓的恶意。
【你看?我早就告诉过你,人类是这个世上最不值得信任的生物。】
云初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右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只觉得浑身冰凉,好像四肢的归属权不再属于自己。
每一天,那些奇怪的人都会来到这里,他们会喂给云初一些奇怪的药,会划破他的肌肤收集鲜血。
云初的意识越来越混乱,每天高强度的实验已经对云初的身心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起初他们的实验还止步于在云初身上用药,直到后来,云初的身体似乎对药物产生了抗性,实验的任务就变了。
他们探寻云初死而复生的秘密,将他杀死并解剖,整个过程没有打过一次麻药。
等到第二天,他们会再一次将复活的云初杀死。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系统并没有复原用处的伤口,云初每每复活,身上所有遭受过的狰狞伤疤都没有复原。
长久的折磨中,云初对于张启山,对于人类的恨意越来越浓郁。
直到所有属于人类的情感都开始慢慢消散,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绝望。
脖颈处的锁链早已深深嵌入肌肤,每一次动弹,锁链都会贴着骨头擦过,带起绵延不断的剧痛。
云初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年,又或许是两年,云初突然想通了。
他累了。
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能离开这里,他发誓,他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人类。
他永远都不会在对人类这个物种抱有任何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