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宾主已经分列而坐。周老居上首,身后站着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看起来稳重可靠。下首则是苏远山与庶母。
"来了?"见苏棠进来,苏远山招手示意她上前。
苏棠福身行礼:"女儿见过父亲、母亲,见过周伯父。"
"好好好,"周老笑呵呵地打量她,"果然是个好孩子。老夫这次来,是代镇北侯府正式提亲的。"
他转向那管家:"老周,把东西拿上来。"
那管家立刻让人抬上几个锦盒。周老亲自打开,取出一封信笺:"这是沈珩亲笔写的。"
苏棠接过信笺,只见上面笔力遒劲,字字方正。内容很简单,只说愿结连理,望能白头偕老。虽是寻常提亲措辞,却透着一股刚直之气。
"这是定亲信物,"周老又取出一个玉盒,"是沈珩特意挑选的。"
打开玉盒,里面躺着一支白玉簪。簪身浑然天成,簪头雕着一朵寒梅,栩栩如生,暗合边关风物。
"好一支玉簪,"庶母忍不住赞叹,但很快又话锋一转,"只是边关苦寒,这样精致的物件,怕是没什么用处。"
"夫人说笑了,"周老不紧不慢地道,"边关虽艰苦,但也不是什么蛮荒之地。沈将军这些年经营有方,光是互市一项,就让边关百姓富足了不少。"
"是啊,"苏远山接过话头,"我听说镇北侯府的生活并不比京中差。更何况,以沈将军的功勋,迟早要回京任职。"
庶母还要说什么,苏婉已经走了进来:"父亲、母亲。"
"来得正好,"庶母拉住她的手,"你也来看看这玉簪。"
苏婉走近,假意赞叹几句,眼神却一直在苏棠脸上打转。前世此时,这支玉簪是谢家送给她的。如今物是人非,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既然双方都没意见,那就定下来吧,"周老取出一份庚帖,"沈珩那边已经写好了,就等苏家这边填上。"
"这......"庶母还想说什么,苏远山已经接过庚帖:"好,我这就写。"
一时间,正厅内只听得笔墨声响。苏婉死死盯着那份庚帖,手指都掐出了印子。
等所有手续办完,周老才说起婚期:"沈珩那边军务繁忙,不便来回奔波。不知苏家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