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宴会散了,众人皆告辞去了,枫拉了温若琳的手,与她一同回到后殿。
“若琳,今日累了一天,不如早点歇息吧。”
今日多饮了几杯酒,枫也颇觉疲乏,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抬起双臂,只等绣珠上前帮他更衣。
温若琳冲着本欲上前的绣珠摇了摇头,绣珠忙又躬身退了回去。
枫纳闷的看着她,温若琳笑道:“刚才陛下问臣妾安排王公公去做什么,臣妾说等宴会散了再告知陛下的,难道陛下忘了吗?”
枫经她提醒,也想起这事,便笑道:“先换了便服再说也不迟。”
温若琳用手替他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温柔道:“殿下,还请恕臣妾自作主张。”
“哦?”枫疑惑。
“不知陛下还记得否,当初陛下还是太子殿下时,臣妾就曾想安排那尹氏素兰为殿下侍寝。”
枫听她说起那件事,心中一动。
“今日晚宴上,臣妾见陛下对尹婕妤依然颇为有意,便想弥补上次的遗憾,所以悄悄令王公公前去她的宫里安排,今日不如令她为殿下侍寝吧?”
温若琳虽是一脸暖暖的笑意,心中的酸楚却始终骗不过自己。
枫知她事事为自己考虑,心中满是感激。他转身扶住她肩膀,坚定道:“今日朕就在宫中陪朕的皇后,哪也不去。”
温若琳听他如此说,心中便是曾有万般的委屈,也顿时消散了。
“有陛下这句话,臣妾已是再无所求,待到臣妾身体恢复后,必当为殿下侍寝。”
两人自从关系缓和后,枫便夜夜宿她宫中,说完这话,她害羞的低了头去,脸颊上飞上两朵红晕。
“若琳,朕知你身子还未大好,朕晚上陪你说说话,也免你寂寞。”
枫的手温柔的抚过她的秀发,令她心悸不已。
“陛下,只是臣妾已经令王公公安排了,上次陛下因为误会臣妾,倒令尹婕妤空等了一晚,今日若是再不去,臣妾怕尹婕妤会对陛下有所误会。”
枫听她这般说,也不好再推辞,况且那日在雪夜见过尹素兰一面后,再也没曾见过她,对于后宫里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他正是也有许多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不多时,王万石也已经回来复命,温若琳忙令他备了轿子,送枫去尹婕妤宫里。
待晚宴散了,青屏陪伴萦素回到依云轩,却发现殿里与自己走前大不相同,屋里屋外的东西都收拾利索了不说,房里四周还挂了红色的纱幔。
青屏忍不住冲着萦素笑道:“娘娘,奴婢还算着她们必是偷懒,没想手脚竟是比奴婢在的时候还麻利。”
萦素抿嘴一笑道:“那必是你平日对她们管教有素,她们自是怕偷懒惹你回来责骂。”
宫里的宫女见主人回来了,忙迎着跑了上来,青屏还未及出言夸奖,却见兰心神色欢喜的跑到她身边,凑近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青屏听完一时愣在哪里。
“这是怎么了?”萦素见她神情异常,好奇问她。
青屏顿时清醒过来,喜极而涕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你这又是做什么?”萦素皱眉,不明白她一惊一乍所谓何事。
“娘娘,兰心说刚才王公公来传旨意,说令娘娘回来后,赶紧沐浴更衣,今夜将为陛下侍寝。”
这次却轮萦素愣在那里。
“怎么会?”萦素喃喃自语,刚才在殿里,枫与她耳语,别人不知,她自己心里却是清楚,陛下对自己似乎并无好感,多是责难,如何又会令自己侍寝?
“娘娘,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这才刚搬进宫里来,陛下便召您侍寝,可见陛下对娘娘另眼有加。”青屏不解她心中所思,还只当她是欢喜的不知所措。
“奴婢去看看沐浴的水放好了没?就怕陛下这会就来,别是来不及沐浴更衣了。”
话没说完,青屏不待她回答,便一溜烟的去了,只留下萦素呆呆的愣在那里。
王万石快步跟在枫的软轿旁,一路小跑,枫坐在上面,心绪却有些复杂。
“停”枫突然开口。
王万石忙令太监停下轿子,上前询问。
“先去一趟太子府。”枫低声吩咐。
“陛下,如今天色已晚……”王万石犹豫道。
枫没说话,只是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
“是,陛下”王万石不敢再多说,忙令抬轿的太监改道太子府。
太子府的宫门此时早已关闭,王万石先跑前两步,与守门的太监交代了,太监知是天子到了,惊得匍匐在地上行礼,枫却无暇顾及他们,只是任由抬轿的太监将软轿抬进太子府。
“陛下,您要去何处?”王万石小心翼翼的询问枫。
“万石,那个宫里的钥匙你还带在身上吗?”枫朝那处旧宫殿的方向看去。
“是,陛下,老奴一直带在身上。”王万石如今已是知道他要去何处。
轿子停在太子府的旧殿门外,枫从轿子上下来,他抬头超四周看了看,因为众人都搬出了太子府,这太子府里仅留了个把守门的太监,便是连以前的灯光都没有了,到了夜里,这太子府里愈发显得黑漆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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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石,开门。”他低声吩咐王万石。
王万石忙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上前开了宫门,这才过来道:“陛下,夜里黑,小心脚下,莫要绊倒了。”
枫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灯笼,不发一言,独自一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