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一遍又一遍的读着信,越读越生气。
“嘘。”忠王向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走到窗前看了看,然后谨慎的将窗户合上了。
王妃提醒他道:“小心隔墙有耳。”
宫远叹一口气,坐在旁边椅子上。
或许很多人都羡慕他这个身份,生在宫家,做为宫家唯一的男孩,是内定的未来王爷。
但只有宫远自己知道,他每天过得有多么谨小慎微。
当代皇上连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没有封王,现在他父亲是整个南岳唯一的王爷。
而且还是自开国就一直世袭爵位的王爷。
毫不夸张的说,他家在西南地区的势力比朝廷还要大的多。
“远儿,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没有哪个皇上会不在意这件事。”
从小父王和母妃就这样告诫他。
“表现的越傻越好,越懒散越好。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我们宫家活下来。”
于是从懂事开始,宫远就处处小心,从来不敢暴露一点儿野心,每天除了练武就是玩乐。
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父王,我们都做到这种程度了,皇帝还是不放心吗!”宫远咬牙切齿的说。
忠王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宫家世代忠君,从未有过谋反之心,即使皇帝多次削减兵权,如今更是直接让他做了闲散王爷,他都毫无怨言。
但就像远儿说的,即使如此,皇上仍然没有打消疑虑。
王妃坐在一边小声啜泣:“王爷,我们就这么一双儿女啊,皇上,他是想要我们的命啊。”
宫家向来不允许纳妾,因此一直子嗣单薄,这一代只有宫远和宫婷两兄妹。
如今皇上来信点名邀请他们两人去京城,名义上说是玩耍。
可实际上的心思谁不知道呢。
忠王看着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得比自己都高的儿子,又看了看眼睛哭的通红满脸不忿的王妃。
他闭上眼睛,把信放回到装着它的黄布袋里。
将布袋扔在桌子上。
“去通知婷儿收拾收拾行李,过几天就出发吧。”
“你们先去,我与你们母妃先处理一下府中事宜,过几天就去。”
“王爷,你是想......”宫远不清楚他这句话代表的意思,王妃可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