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活在了梦里

禾苒之育有两个男孙,又是长媳,地位自是比只有两个女儿的安若瑶要高出不少,苏王妃器重她,自然也有意偏袒。

“祖母,无事的!”苏苑沁对着几位长辈行礼说道。

“还是沁丫头懂得识大体!”安若瑶笑着看着脸色各自的几人说道,因着今日王府有喜事,王爷早就下了命令,让家里的几个公子哥儿,小姐全都要留在王府里,如今可倒好大房的儿媳竟然跑去了左相府送亲,倒是把王府这边的亲事撂下了,这可不是摆明了她是将王爷的命令当做了耳边风,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不生气才怪。

“是啊!还是沁丫头懂事,好了,咱们先离开吧,若是让她们抢先入了齐王府那可就不好了!”苏王妃说完带着几人就离开了,虽是侧妃,但今日有三位侧妃同时嫁入齐王府,自然人人都不愿落在后侧。

而在此刻的都尉府里,连书冉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嘴里还在不断地呓语着什么,苏苑锦站在床前不停地摇晃着连书冉,嘴里焦急的呼喊,“母亲!母亲!您到底是怎么了啊!母亲您醒醒啊!我是锦儿啊,母亲!您说过您要亲眼看着我嫁进齐王府的,您快睁眼看看啊!”

“呜呜…呜呜…”苏苑锦语气哽咽的回头看着站在那里同样脸色凝重的苏允川,“父亲!母亲她到底是怎么了啊?”

“为父也不知道啊!明明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成了这番模样!”苏允川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冷汗连连的连书冉,心里也是满肚子的问号,前院里已经来了不少宾客,都在等着连书冉前去,可如今他的母亲还在后院里躺着早已经仙逝,连书冉又是这番模样,根本就下不了床榻,还怎么去前院招呼客人,“哎!”苏允川恼怒的捶起了桌子,却又咯的骨头生疼,冲着门外怒吼道:“人呢?管家?都死到哪儿去了?大夫呢?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老爷,大夫来了!”管家快步进到了里间,来到苏允川的身边,身边还跟着气喘吁吁,不停的喘着粗气的大夫。

苏苑锦见到进来的大夫,急忙接过了婢女递过来的面纱,挂在了两侧的耳朵上,“大夫,还麻烦您请给我母亲看看!”

那大夫点头,越过脸色铁青的苏允川,在苏苑锦的引导下来到了床侧,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连书冉,这一看却是一惊,“不知夫人是何时有的这种病症?”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一早就发现母亲这个样子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是啊大夫,昨日内子还好好的,今日不知如何…不知大夫可看出这是什么病症,可有治疗的法子?”苏允川也在一旁问到,他一想起前院里的客人和躺在床榻上连书冉就脑壳疼,真的没想到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连书冉会在苏苑锦出嫁的这天会突然病倒,想起为了这桩会是自己的母亲还迟迟的没有下葬,苏允川的心里就又急又气。

“看夫人的神色苍白,冷汗直冒,还不停的呓语,脉象倒是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又病的这样急,老夫还没有见过如此奇特的病症,若是老夫所想不错,夫人得的应是心病,她活在了自己的梦里,不受外界打扰,自然也就无法醒来!”

“什么?您说母亲活在自己的梦里?这怎么可能?”苏苑锦惊恐的问道,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哆嗦着身子不住的后退,直到跌坐在身后的卧榻上,双手无神的抓着身后婢女的手道:“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大夫说母亲活在了自己的梦里,这怎么可能呢?她昨日明明说过要亲自看下我出嫁的啊?”

“小姐…呜呜…”

“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母亲怎么会得这种奇怪的病症,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苏苑锦挣脱身后婢女的手,也顾不得自己即将出阁的身份,一个箭步冲到了大夫面前,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不停的摇晃道:“你说啊!你说啊!母亲绝不会放着我不管的,根本就不会活在自己的梦里不愿醒来。”

“小姐!小姐!您快放手!”那大夫被左右摇晃着,眼睛直冒星星,直直的就朝着地上倒去。

“快放手!快放手,你是想杀了他吗?”听到连书冉的病症,苏允川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直到听到大夫喊救命的声音才猛然回过头来,快步来到两人的身边,一把扯开苏苑锦抓着大夫的双手,压抑着怒气说道。

“咳咳!咳咳!”那大夫没有了束缚一直不停的咳嗽,颤抖着手抓过身后的药箱,踉跄着朝着屋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苏都尉,老夫实在是抱歉,这就先告辞了!”

“父亲,您听到了吗?母亲她她…”苏苑锦拉着苏允川的手臂,颤抖着身子指着床上躺着的连书冉。

“走开!快走开!别过来!是你早就该死了,是你挡了我女儿的路,早就该死了。”连书冉的话虽声音不大,因着两人离得近些,倒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你母亲…说的是…”苏允川抓住苏苑锦的手臂,一个用力把她甩在了连书冉的床侧,不可置信的问道同样一脸不知所措的苏苑锦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苏苑锦不停的对着苏允川摇头,一副惧怕不已的模样,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一直说话不清楚的连书冉会说出那么清楚的话,更是让一侧的苏允川给听了个正着。

“你不知道?你没听见她说的吗?说是挡了你的路才会死了的。”苏允川气的浑身颤抖,手指哆嗦的指着苏苑锦。

“父亲,女儿真的不知啊!您也知道女儿甚少出门,更不认识外界的人,我…听不懂母亲在说些什么?”苏苑锦的心里早已经乱了起来,听着连书冉的话,她知道应当是连书冉把自己杀人的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