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进入崖门村,村长和几个屯长已经早就得了通知,原本坐在路旁边的树下一起抽烟筒等着,看见流放的队伍过来也都站了起来。
带路的衙役也不进村,把几张文书交到村长手上让他签字。签完字就指着走在最前头的景氏一族说:“他们几房人不能凑在一起,还按照以前的老规矩,把他们分别安置在四个屯。”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松了一口气,他们不用去农场,起码不用像牲口一样被赶着。
春桃说过了,整个崖门村并不是太大,每个屯之间间隔最远也不到半里地,有的屯子房屋甚至是连在一起的,喊一声相互都能听得见。
官府不让安置在同一个屯,把他们拆分开来,应该也是担心他们聚众闹事罢了。人多了就是打架,拳头也硬。
做完交接,曹捕头和严县尉押解的犯人继续往另一个方向走,大家挥挥手作了告别。
而刘爷和刀疤脸他们十一人,也不再等带路的衙役回头,打了声招呼也转头走了,景长宁、大郎还等他们上马上车后才转头。
春桃说:“那边就是农场。”顺着春桃指的方向看过去,远远的两座山峰连着,山头看着像两个黑点,剩下的犯人也是被押着往那边走的。
四郎这时候松了口气,忽然说:“幸亏黑子没跟来。”那小子还被惦记着呢。
意思不言而喻,进了农场一辈子就跟关在大牢里没多大区别,唯一不同的只是头顶上可以看到空旷的蓝天而已。
村长连他们每房的人数都没数,就领着他们往村子里走。
进村的路上,每房的家主都往村长和屯长面前凑,景长宁紧跟着那个老村长应该也在交涉,有这个兜里有银子的舅舅在景春熙一点都不担心,县衙没明确他们在哪个屯那就有调整的可能。
这个时候村长屯长就是他们最大的官,自然要打好关系。而现在最迫切需要的,是要分在已经购置好宅子的这个屯,这也是最靠近码头和集市的屯子,春桃已经提前说好了,叫甜水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