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心人的设计，皇帝主动去说什么仙人眷顾，显然是落了下乘。

一来皇家此举，便是默认了世上有仙人。二来，就是对方若是否认皇家的说法，岂不是又要引起百姓恐慌？

齐月宾转头看向四阿哥，又问四阿哥如何看此事。

四阿哥思索片刻，才道：“启禀皇阿玛，儿臣以为，历朝历代以来，百姓多有崇尚鬼神传说的。但这皆是因为百姓愚昧，往往受人愚弄或不解其意。谣言止于智者，此种说法，往往传不久远。

“如今仙人传说在百姓之间传得沸沸扬扬，若不是真有仙人降世，那便是有心人故意而为之。不管是哪一种，皇阿玛都需要调查清楚，才好思考接下来如何去做。”

四阿哥的回答，显然还是稳重些，并不直接说自己信不信，又该如何做。

只说可能有那种情况，希望皇帝能够调查清楚。

皇帝听了四阿哥的回答，也并不说话。

四阿哥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能否获得皇阿玛的欢心。

皇帝沉默片刻以后，才问道：“倘若传说并非传说，而是真事，又当如何？若对方的确是不满你皇阿玛的治理，又当如何？”

四阿哥心中一沉。

皇阿玛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像自己皇阿玛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到，他不会再继续做皇帝，或者要让位的事了。

究竟是皇阿玛有心测试自己是否有篡位之心，还是说皇阿玛真的有做太上皇的心思了？

四阿哥的小小脑袋，还是想不清楚这件事，只能强行让自己压下这些心思，重新思考皇帝问的问题。

他试探回道：“若真有仙人降世，为江山计，若能奉为座上宾，自然是上佳之策。若是对方没有做国师的心思，那便是最好了。若对方不满皇阿玛，试图做个摄政皇。若不顾及江山百姓，那便只有打了。”

其实这话，还是得反过来听。

那就是，若还要顾及江山百姓，那也只有拱手相让了。

只是皇阿玛到底是一朝天子，自己自然是不能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