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却是眼睛一眯，眼神如同一道凌厉的刀刃，直冲冲击中年羹尧的脑海：“年将军一死，固然可以在皇帝面前保全年氏全族。可是，年将军当真以为，在我面前一死，就能让我免除年氏其他人的死罪了吗？”

“年氏全族，嚣张跋扈，贪赃枉法，可不是只有年将军一桩。皇上可以念在年将军您的旧情饶了年氏一族，可是在我面前，年将军有何功绩和旧情可言？仔细论起来，你们这年府上下，哪一个不是论罪当诛？”

“今日本座给你机会，是本座仁慈。若是年将军，你不肯珍惜这次机会，相信本座一定会将你们年氏上下一一按律处置！到时候年将军想想，年氏还能剩下多少人？”

“不必怀疑本座的手段，本座既然敢到年府来，本座自然有办法弄到你们年氏的罪状。你也不必叫皇帝调查本座，本座一旦出手，必然是天衣无缝，没有人可以查出一点端倪来。到时候，你们年氏一族的死，只会成为一桩无头公案。”

“年大将军，你能选择的，只有相信本座。本座再问你一次，年将军，你是要珍惜这个机会，还是不珍惜这个机会？”

年羹尧的冷汗如同雨点一般落下。方才眼前女子的和善的神色，差点就迷惑了他，让他误以为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一介女流，有着无谓的妇人之仁。但是方才一番话，他才醒悟过来，眼前女子的实力不是他可以揣测的。

虽然是女子，可是在这样的实力下，谈论男女已经没有意义了。所谓一力降十会，再阴狠的计谋，再精密的计算，在这样的碾压的实力下，都显得如同窗户纸一般，一捅就破。

想清楚了一切，年羹尧立刻便双膝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叩头礼：“苍天在上，厚土为下，小人年羹尧在此起誓。小人年羹尧愿为仙子效力，为仙子效犬马之劳，一切但凭仙子吩咐。有违此誓，必定天打雷劈！”

听到年羹尧的这话，甄嬛才又恢复了笑意。就好像刚刚那冰冷的能够杀人的眼神，不是甄嬛发出来的一般。

甄嬛笑意盈盈地开口道：“年将军果然是俊杰，能够识时务。只是年大将军这誓言，本座觉得只说一遍，好像显得没有什么诚意。不如这样，年将军再说一遍，这次，本座仔细看看年将军是否有诚意？”甄嬛说着，从空间中取出了一张天道誓言符箓。

年羹尧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的誓言，应该相当有诚意了。虽然大部分还是屈服于这女子的诡异手段，可是自己也有不少是出于真心的。现在这女子这么评价，真的让他有些烦躁。只是，在这等手段下，年羹尧即使再烦躁，也只能忍着了。

他咬了咬牙，再次开口起誓。这次，甄嬛在他开口起誓前，对他用了那张天道誓言符箓。很快，随着年羹尧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只感觉体内似乎多了些什么限制。他有种模糊的感觉，若是自己违背了刚刚的誓言，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出现。

年羹尧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仙子不是嫌弃自己的誓言没有诚意，根本就是让立誓这种虚妄之事，变成了在神仙面前的诺言。自己说了天打雷劈，那么说不定到时候真的就会有天打雷劈来惩罚自己。

年羹尧更加觉得冷汗涔涔了。

感受到天道誓言的成立，甄嬛脸上的笑意更加真切了几分：“年将军果然是英雄，不愧本座今日的看中。今后你就是本座的人了，放心，本座不会亏待你的。”说着，甄嬛取出一瓶稀释的灵泉水，一抬手，将其送去了年羹尧的桌上。

“听闻年夫人素来身体不大好，年老夫人也因年纪大了，身体有些不适。这瓶灵水，本座就赏给年将军了。虽算不得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的灵药，可是要让贵夫人身体康健，老夫人晚年康泰些，还是使得的。”

年羹尧赶紧抱拳拱手：“多谢仙子赏赐。但不知仙子有何吩咐，年羹尧必然为仙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年羹尧虽然嚣张了些，但是也知道无功不受禄。就是在皇帝面前的跋扈，年羹尧也觉得是自己劳苦功高，他应得的。

甄嬛笑着点了点头：“年将军就是聪明，本座的确有一事要年将军来做。现在在宫里的华妃，不久后会传信到府内，要求派一位大夫进宫给她瞧看。你尽心安排，务必安排可靠的人进宫。”

“之后，宫里会传东西出来，要年府找人仔细看看。你也只管尽心安排，不管那东西里有什么，只管将消息传回宫就是了。其他事情，没有我的吩咐，不可轻举妄动，特别是对宫里的事，务必传信给甄府。我会通过甄府和你们保持联系的，其他的不要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