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赴月神色一凛,“你是觉得这次舅父遇袭和追击宋二的那伙人有关?”
裴江羡示意她在桌边坐下,又给她递了杯水,“我不知道,但是事情这么巧,难免让我多想……这事宜早不宜迟,今夜就出发,走水路,明日午时就能到。”
宋二被震麟擒在凤阳,离扬州不愿,就在水路等到的地方,乘船十分方便快捷。
看他安排妥当,蔺赴月便不再推脱,当即站起身来,“那我回去收拾东西,一会儿码头见。”
“不用了,”裴江羡指了指一旁,“东西已经让你婢女准备好了,你舅父那边也派人去说过了,你先吃东西,饿了一天不吃,想成仙?”
一经人提醒才觉得肚子里空空荡荡,蔺赴月面色微红,坐下无声用了饭。
事情紧急,两人吃了饭就径直赶往码头,船早停在码头等着了,一艘半大不大的船,大小大概像裴江羡之前宿的那条画舫,船头立了个人撑船,看身形大约是昭明司的察子。
码头湿滑,裴江羡伸手来扶人,一边跟她解释,“咱们出城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没带什么人,就你我还有那伽。”
蔺赴月小心翼翼撑着他的手,上了船才说,“听你的。”
进了船舱,愈发觉得湿热,闷得喘不过气来,蔺赴月推开窗户。
一弯月牙挂在半空中,洒下清亮的光泽。
江上夜风凉,吹在脸上很舒服,蔺赴月撑着下巴发呆,突然听见身后裴江羡说,“有封信给你。”
蔺赴月回头,裴江羡将信递到她面前,“那日我的人回京述职,顺道路过梦华街。”
蔺赴月惊喜,“我娘一切都好?”
“都好,”裴江羡掀袍坐下,大拇指无意识揉搓指节,“你小侄儿也好。”
这些日子压在蔺赴月心头的重石这才落下,在扬州数日,她没什么别的牵挂,唯有亲人。
如今听说阿娘一切都好,她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那就好,那就好……”
拆信的手都激动地发颤。
阿娘还是一贯的惜字如金,只说了两件事。
一是家中一切平安,让她勿念,还有就是叫她保重身体,万不能染上疫病。
蔺赴月将信捂在心口,如释重负地舒了两口气。
裴江羡只是沉默地坐在她对面,这么等了好久好久,突然听见她没头没脑地说,“裴江羡,你真的知道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