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厕所轻手轻脚的,喝水都控制着音量,生怕打扰人。
万景山一夜没睡,看笔记本看得双眼通红。
厚本子上的字迹多是连笔,他虽然识字了,平时看报没有太多障碍,但认行书的字迹还是有些吃力。
累狠了,他会换另一本来看,缓解一下。
另一本薄的是季笑糖的日记本,但时间跨度很大。
显然他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只记下了特殊事件,和重大的发现。
季笑糖的字规规整整,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像好学生的作业本。
字迹清晰,内容体量不大,原本应该很快就能看完,但万景山却翻得极慢。
因为里面记录的事情,太过令人震惊,三言两语间信息量极大,需要慢慢消化。
又是一天一夜,万景山只在日出时小憩了一个小时。
不过他睡得不踏实,梦境混乱而繁杂。
下车时他已经看完了两本日记和几封信。
厚本子中间无关紧要的部分他暂时略过了,只挑重要的和近期的来看。
那是季笑糖的父亲季航行的日记本,记录了许多了日常,也有心里剖白,情感抒发。
本子剩下二十几页没写完,时间停留在五年前的夏天,因为他烧炭自尽了。
一周后,季笑糖的母亲也以同样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字字句句,都令人倍感沉重。
万景山回到医院,看到江岚汀的那一刻,顿时感到铺天盖地的疲惫。
他哑声问:“小糖怎么样了?”
江岚汀看他双眼布满血丝,面色苍白枯槁,便知这一趟有多辛苦。
“暂时抢救过来了,在特护病房里,但人还没醒。”
万景山点点头,“就过来就好。”
他把布兜子递给江岚汀,“季笑糖和他爸爸的日记本,还有他们跟苏幸福的几封通信。”
江岚汀:“跟苏幸福的?”
“苏幸福跟季笑糖的爸爸在一起过。”万景山眼前发花,强撑着精神。
江岚汀看他一眼,皱眉问:“你吃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