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林森吩咐完,转身回到江岚汀身边。
江岚汀体力不支,靠墙坐到了地上,她紧紧地抱着自己,左手掐着右手手腕,点点血迹格外刺眼。
曹林森的皮外套被扔到了一米开外的地上,他捡起来,自己穿上。
之后他去了录像厅的休息室。
前一夜上夜班的兄弟正在睡大觉,身上盖着不知道谁的军大衣。
曹林森二话不说,拽走军大衣就走。
“我草,谁啊?这么贱呢!”兄弟被吵醒,身上冷,嘴上骂骂咧咧地坐起来,看到是曹林森,语气才软下来,“林子,是你啊。”
“睡你的。”曹林森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兄弟还没睡醒,揉了揉眼睛,“咋风风火火的,嘶,真冷。”
曹林森走回去把军大衣裹在江岚汀身上,语气很凶地警告她:“别乱动!衣服披着,这点滥药要不了你的命,可你再乱来,回头冻个好歹,变成傻子看你上哪儿哭去。”
江岚汀的呼吸愈发地沉了,她咬破嘴唇,试图保持清醒。
“我要喝水,凉水。”她难受地揪着头发,时不时用力搓两下脸。
“这边人太多了,去我那。”曹林森提前跟她说好,“我背你去,你把头低着,别出动静,再忍一会儿。”
江岚汀此时脑中一片混沌,理智不剩多少,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她并不完全信任曹林森,可万景山不在身边,妹姐和翠翠都在里边看电影,而且她们只会担心,多半没法很好地解决问题。
“林子……”江岚汀艰难道:“你别让我失望。”
“废话真多。”曹林森把军大衣给她穿上,把她背起来就走,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之前那个小弟还在原地站岗,见曹林森走过来了,还背着个女人,满脸好奇,却什么都不敢问。
“汀姐病了,我带她先去看病,有人问你就跟他们说一声。”
曹林森说话时脚下没停,一句话说完人已经离开了录像厅。
小弟望着老大离去的背影,纳闷地嘀咕:“看病不去县医院吗?怎么往小胡同的方向走了?”
曹林森把江岚汀带去了胡同小房,他长租的房子,这两天没人。
屋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之前谁住着没收拾。
江岚汀倒在床上,蜷成了虾米。
曹林森没靠近她,站在窗口,问她:“你需要点什么?”
“凉水。”江岚汀吐出两个字。
多喝水有利于让药效褪得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