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斤1两,给你6块钱。”一个穿着灰扑扑的围裙,手臂带着手套的女人说完后,一边将抹布口袋的纸板扔进装着回收废品的卡车上。
围裙女人长得猴精,手脚很麻利,一直将车上的废品翻得叮铃当啷。等她收拾好,返回原地的时候,忽的对旁边的人不耐烦的说,“挡道了,还不让开。”
被吼的那人,头发杂乱不长,就像稻草一样野蛮生长,眉毛眼睛被遮得严严实实,露出的半张脸像是在泥巴地里打过滚一样,看不清皮肤本来的样色,简直跟乞丐没什么两样。
“乞丐”先是停顿了两秒,然后大步的往后倒退两步,结果右脚不小心踩住了一个矿水瓶,又滑稽的在地上摔了一跤,逗得在一旁等着卖废品的村里人哈哈大笑。
围裙女人也在笑,同时像是害怕病毒一样绕了另一条路远离了”乞丐“。
其中一人说,“小方,你可别摔个好歹啊。”,说到这里这人露出坏笑,继续道,“摔坏了,6块钱可供不起你去诊所看病哟。”
其他人听到这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对着挣扎着爬起来的人又是指指点点。
等了许久,只见小方站起来拿走了围裙女人给的6元钱,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样,走马路的另一个小道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围裙女看着小方的方向撇了撇嘴,朝刚才说话的那人说,”像个精神病一样,不是正常人。“
对方仿佛找到了组织,话头一下子就涌上来了,”可不就是个疯子,原本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结果越来越阴郁,总说一些胡话,就连父母都被气死了......."
伏三他们看着眼前这栋偏僻的平房。平房刮的大白灰因为雨水的缘故,露出了墙体的水泥,屋后的瓦房因为常年没有维修,已经半坍塌的倒在原地。
只有从旁边不起眼的土灶台下面厚厚的草木灰看出,还有人住过的痕迹。
头顶的乌云渐渐逐渐聚拢,从山顶吹下来的风变大了,薛云暮抱紧双臂,跺了跺脚,“屋里没人,我们在这等了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是没看到方一航的影子。不会听到我们找他,他跑了吧。”
薛岁聿将太阳眼镜架在薛云暮的鼻梁上,保护了对方那双被风糊得睁不开的眼睛。
薛云暮重新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同时往薛岁聿身前站了站,风一吹,他又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薛岁聿低垂着眼帘,看着脑袋上可爱的漩涡,用手揉了揉,“哥,其实你是个笨蛋吧。”
“你说谁笨蛋呢。”薛云暮一个手肘顶住薛岁聿的胃,被对方轻松的挡住将手握在掌心。
薛云暮:“胆儿肥了,要上房揭瓦是吧,居然敢造你哥的谣。”
无论他怎么挣扎,手掌都被严严实实的握住,只听头顶调笑,”那你怎么还主动往迎风口站着呢。“
薛云暮将手抢了回来,气汹汹的吼,”我怕热,吹吹风我乐意。“
说完,扭过身不再理会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