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自己的身体对这段痛苦经历的自动防御机制。
原来在宋元启面前一层一层掀开自己伤疤的难点,并不是在宋元启面前开口,而是她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回忆过往揭开伤疤。
看着曹一知两只手死死地攥紧了胸口的位置,难以掩饰的痛苦神情,宋元启如果早知道和曹一知一起回来,会让她触景生情到这个地步,他一开始就会自己来。
原来心疼一个人最极致的方式,是能和一个人共感,他没有办法和曹一知完全地感同身受,宋元启只能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因为心中的痛楚早已超越了肉体所能承受的范围。
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下意识地张开双手将面前的曹一知拥入怀中,双手仍旧握着双拳。
拥抱的姿势让两人的两颗心脏的距离在此刻达到了最极致的切近,分别在两个腔体内跳动的心脏,逐渐地变得同起同落,每一次心跳,都像是精心编排的乐章,两颗心脏以不可思议的默契,开始了一场无声却震撼人心的同步舞蹈。
曹一知能感受到宋元启只是在用手臂环抱住她的腰,两只手并没有完全覆盖上去,手臂环箍的力气并不大,对方在克制肢体接触。
这个拥抱,与爱人之间热烈而缠绵的相拥截然不同,这更像是一个充满了安抚意味的拥抱,他的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那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鼓励,他在用自己的方法,在显得不那么轻浮放浪的同时,给曹一知一些力所能及的安慰。
稍微缓了一会儿,曹一知才轻轻地推开宋元启的胸膛,没有用多大力气,所以也没有推开面前的肉墙,或许她本身也没有想要那么快离开舒适的怀抱,她仍然贪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