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继光花了好几个小时,写了满满的五页自述。
宋元启花了半个小时,把狗爬一样的字体艰难地分辨,看完他写的从初中开始,怎么联合其他两人强迫张悦婉发生关系,到成年以后回国,联系上张悦婉再次发生强迫和勒索的事情经过。
中间详细到哪一天在哪里,和张悦婉说了什么都写出来了,更多的是他自觉惭愧的悔恨话语,基本上占了全篇的四分之一。
自述大致没问题,宋元启转头看见审讯室门口的宁行舟也取来了印泥,准备让宗继光印指纹签字画押时候,审讯室内传来了响亮的‘哐当’一声。
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宗继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头大汗地趴在了桌子上,双眼紧闭,右手死死地攥紧左胸口的衣服,一副痛苦的模样。
宋元启大声朝宁行舟喊道,“叫医生!”
而他自己则是来到了宗继光身边,“你还好吗?能说话吗?怎么回事?”
宗继光动作迟缓,艰难地抬头,话都说不出。
宋元启看到他嘴唇都白了,“心脏不舒服吗?随身带药了吗?”随后又想起进警局之前,他们就已经给宗继光搜过身,当时就没看到他身上带着药。
他还是艰难地摇头,幅度很小,表情十分狰狞,五官都堆积在一起,额头豆大的汗珠打湿了额前的碎发,水滴凝聚在发尖,其余的汗珠贴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滑落。
发尖和下巴尖都成了水帘洞,汗珠争先恐后地滴到桌上,形成了一片水渍。
宋元启初步观察宗继光的状态更像是心梗,在医生还没赶到之前,他能做的只有让宗继光原地平躺,减低他心脏的负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躺下的宗继光还是两只手死死地覆在左胸口的位置,现在的他,跟从水里捞出来的没什么区别,衬衫上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