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主卧,宋元启看着法医们将卧室和主卧卫生间内沾有血迹的物品一件件进行拍照打包,他的注意力被其中一件物品吸引住了。
那是一台的手机,某个国产品牌最新款的折叠屏手机,被法医从浴缸里已经凝结成果冻状的血液里挖出来的。
宋元启小心翼翼地找到总负责的现勘组组长徐博颖,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刑警。
“徐老师,现场一共发现几部手机?”
徐博颖翻看了一下记录,“五部,客厅有俩,然后是次卧床上,主卧床头柜,再加上主卧卫生间浴缸里刚刚找到的那一部。”
宋元启:“能分清是谁的吗?”
徐博颖打开相机,翻到了拍摄的照片,“两部在客厅充电的手机初步猜测属于父亲云佑军,次卧床上蜡笔小新手机壳的那台手机,属于女儿,主卧床头柜的手机属于母亲,至于浴缸里的手机......”
“来自凶手。”
宋元启抢在徐博颖之前回答,观察她的神情就知道他没有猜错。
“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手机被血水长时间浸泡,里面的数据不一定能恢复。”
说完,徐博颖又被其他同事叫走了。
其实宋元启第一眼看到就已经知道这部手机一定属于君弈晨,不管是楼下单元门口的监控视频,还是刚才在701看到的家门口的监控视频,都能看到君弈晨手机曾经拿着这样一台翻盖折叠屏手机。
这也能解释他为什么在昨天早上去伏羲塔的时候,身上带着的是一台除了讨论组软件其他什么都没有的备用机。
因为他或许自己都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掉进了满是血水的浴缸里,是在他费劲搬动尸体的时候,是在他用菜刀砍断肢体的时候,还是在他把尸块分装塞进冰箱的时候。
冷空气依旧不见回暖,不仅钻着空潜入防护服,冷得皮肤起一阵鸡皮疙瘩,甚至从鼻孔内强势冲锋,像一把小刀一样,攻击着深处的呼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