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也笑着劝孩子们把红包收了,就这么一会儿孙慧慧就发出去好几千块钱,让所有邻居都直咧嘴。
李沐是跟十来个发小坐一桌喝酒,酒过三巡哥几个话开始多了,这一桌还在上班的不足一半,剩下的都在打零工,日子的艰难可想而知了。
“买断那点钱早就花光了,家里老人身体差,我们两口子没白天没黑天地干活,家里都将供嘴,这日子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说话的叫大斌,跟李沐家隔趟房,小学还是同班的。
他这一开头,桌上的人说啥的都有了,绝大多数人都觉得看不到希望,不知道以后该咋办。
李沐举了举酒杯:“哥几个没想自己干点啥吗,这年月靠工资只能勉强养家糊口,指着攒钱把日子过起来难。”
大斌苦笑了一下:“我又没啥手艺,你说能干啥,我原来在街道的酱菜厂腌咸菜,这年月谁家不会腌咸菜?还能有人花钱买啊。
我家那口子跟我一个厂的,厂子一黄我俩只能干力工,难啊。”
大斌说的是事实,现在正是改革的瓶颈期,大批的中小型国企受冲击破产,职工下岗,很多工人除了会干厂子里的活儿之外,其他工种都不会,别说创业,就连找活儿都费劲。
李沐也不敢乱许愿了,药厂能不能拿下还不清楚,万一弄不下来,在即许完愿真没法还了。
看着春晚,十几口子老老少少挤在李沐家,除了媛媛李萍搂着在小屋睡着了,李家剩下的人连个躺着的地方都没有,一直到春晚结束,一大帮邻居才回家,李沐四人还得收拾桌子刷碗,这年过得比平时都累,可看着母亲安详的面容,李家人感觉这累挨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