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厂的工人过来三十来个,都是当初种植园的工人,成了水厂的骨干,这么久没回家,李沐也该回去看看了。
才短短半年,吉春的小型企业就停产了一大批,类似药厂那样变卖资产开支的不在少数,不过东市做买卖的摊点却异常火爆,大多数都是买服装鞋帽的,李沐居然看见了几个药厂的工人。
摆摊的工人一看见李沐居然比在厂子时还热情,见没啥客人,李沐就跟他聊了起来。
张峰把设备卖了也只是维持了两个月差额工资,工人的工资就彻底停了。厂子放假工人没办法,有出去打零工的,有自己做点小买卖的,在东市场摆摊的,有一大半都是下岗工人,彼此一唠,药厂工人才真正念起了李沐的好。
“厂长这两年要不是你帮厂子弄来那么多订单,厂子咋就垮了,可我们这帮人还骂你工资给的不一样,现在想想,没干那么多活凭啥要加班费?就是搞平均主义搞惯了,见不得鄙人必自己拿的多。
你走后那个张峰几个月就把厂子弄黄了,厂里那时候还贴你的大字报,一帮人跟着孙玉芝骂你,可现在孙玉芝月月开支,跟着闹的工人分文没有,我们这帮人就是傻子。
要是早早按你的方法分流再就业,厂子即使停产,工人也能有饭吃,可现在像我这样能凑钱干点小买卖的都没几个,绝大多数人都在蹲马路牙子打零工,朝不保夕啊。
厂长我们都这岁数了,吃过苦挨过饿,受点罪不算啥,可怜的是孩子啊,我都不敢想以后该咋办。”
这工人以前就是后勤的,当时批斗李沐的时候,他就喊过口号,可现在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看来生活才是教人进步的教科书啊。
李沐拍拍那个工人的肩膀,四十多岁的人了站大街上抹眼泪,李沐心里也不是滋味,可他目前也无能为力,毕竟吉春的企业改革才刚开始,发展到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李泉分到了一个集体企业,全校毕业生被分到大集体的不到五个人,这让李沐感觉有点儿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