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耕藉礼仪式就要结束,那群人竟然忍住没动手?
忽地,树林中传出几声清脆的鸟叫。
施颂敲打手部的动作停下。
百官中原本闭目听礼的人耳朵跟着动了动,心蒙上一层郁气。
仪式过后,帝王带着百官到先农坛以南的藉田亲耕。
本是庄重严肃的场合,不少人却心不在焉。
施颂一身肃穆的玄色礼服,腰封束着的地方纤细却劲瘦直挺,迈步走在最前方,金线绣着的龙眼威严不可侵犯,犀利逼人。
扶犁走过三遭,第一批春苗种下。
接着便是百官按照品级在藉田中耕作,将余下藉田耕种完。
回到南郊行宫,施颂一众屏退服侍的人,褪去沉重的礼服,打算换上轻便的常服。
解开腰封的手一顿,施颂不动声色,余光往发声的斜上方一瞥,沉下气息。
“来人——”
时刻保持警觉的禁卫军听见陛下的声音,立刻带人进来。
施颂收拾好,坐在主位上,沉声吩咐:“搜宫!”
禁卫军首领闻言,心头一重。
事关皇帝安危,来不及多想,立刻带人一寸寸搜寻可疑痕迹。
尽管恨不得掘地三尺地搜刮,可一圈下来,什么也没发现。
禁卫军首领心怀忐忑,跪下请罪,“回陛下,臣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请陛下责罚。”
施颂摆摆手,“退下。”
他当时只听见一道骤然沉重的呼吸,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可见来人武力高强。
禁卫军找不到,也在预料之中。
行宫外,梵岐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正做贼心虚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明明什么也没看到。
丢下思考时无意识拔下的野草,梵岐站起身,打算再夜探帝王寝宫。
此刻,梵岐脑中浮想联翩的另一个主角正坐在书房,听着暗卫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