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文抱着那孩子去找了大夫。

大夫说她是被饿晕的。

裴思文让人买了食物给那几个小萝卜头吃。

这群小孩看着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馒头一买回来,便蜂拥而上,一个个狼吞虎咽。

他本想把这些小孩都送去善堂,但是小厮告诉他已经人满为患。

裴思文为难之下,只得把这五六个孩子带回了家。

雷碧玉见他带了六个乞儿回来,倒也没有说什么,只道,“正好,你沅姐姐的庄子里,还缺人,等把他们教养好了,就送那庄子里去。”

“谢谢大伯母。”裴思文面露感激。

“你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心善的。”雷碧玉笑道。

她说着,又叹息道,“只是你心善,也帮不了那么多的孩子,这两年,盛京乞讨的孩子太多了,连那善堂都多开了间,可还是住不下,天一冷,就该死多少人,哎,真是造孽啊,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雷碧玉在宜州时,路上也没有这么多的乞儿。

裴思文也跟着叹息。

说完这些,雷碧玉便说起了闲话。

“大皇子下月就要跟着皇上去南巡了,你沅姐姐带着两个孩子在家里,等有空,我就去陪陪她。”

“这是应该的,小郡主也去吗。”

“说是皇上亲自下旨的,让玉儿也去,那么小的人儿,去那么远的地方,我都不舍得,睿儿也舍不得,这几天都呆在那边呢。”雷碧玉道。

裴思文笑,“难怪没见到睿儿了,我还给他临摹了几本字帖呢。”

在家时,裴睿是由裴思文教导启蒙的。

“等他回来,我把字帖给他,”

正说着,裴思羽满头大汗从外面回来。

“你怎么回事。”雷碧玉忙让他坐下。

“哎,不就是跟姐夫比了一场吗。”裴思羽大喝了口水。

雷碧玉看着眼前两个高大的小伙子,突然道,“一晃眼,你们都大了,前儿,还有人给你们做媒,你们猜猜,说的是谁。”

“定是他。”两人异口同声,互相指着对方。

“你们啊,”雷碧玉笑了起来,打趣道,“你们娘可都说了,你们的亲事可都由我跟你们伯父做主,你们若没有什么意中人,那我们可就做主了。”

“什么意中人,”裴思羽绕啦绕脑袋,憨憨的道,“我整日跟姐夫在京卫营,根本没遇到姑娘。”